顛簸的馬車裏,二人一狗相視而坐。
璃落平複了下心情,這位神秘的男子,和她的辰同名,看見她的比熊以為是什麼“雪獸”,剛才解釋了很久,她才敷衍過去。她隻能解釋說此獸乃自己家鄉的一種寵物,並非他口中的雪獸,而且她還編了個故事,說自己和丫鬟在途中可能遇到了劫匪,具體的不記得了,醒來後什麼都忘了,腦部受傷記憶全無,她隻能撒謊,不然無法解釋她一個女子在樹林中,還帶著一隻寵物,況且什麼都不知道,連這裏是哪,自己是什麼身份都無法說明。
據這個叫辰的男人說,他們要去離這約莫50公裏的一個城鎮,叫楠竹城。但是她沒有問出那個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這裏究竟是什麼朝代。她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對這個男人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好像刻在骨子裏的恐懼。
璃落拿出比比在樹林裏撿到的那塊玉牌,在手中把玩,仔細端詳。
“顏家的身份玉佩…你和顏家什麼關係?”男子目光一撇,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顏家?這玉佩是什麼顏家的身份玉牌?看男子的反應,他口中的顏家似乎是個大家族,而且應該是權貴之流。玉佩是在她出事的地方不遠撿到,難道是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另一個身份?或者,是意圖殺害自己的凶手,不經意間掉落的?如果是凶手之物,那為什麼要盯上自己?在沒來這個世界之前,是不是有另一個自己在經曆一段故事?
一個個念頭襲來,理不清。璃落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百感交集。“你…”話到嘴邊,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
男子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發著冰冷淩厲的光芒,給人帶來無窮的壓迫感。片刻之後,卻緩緩的閉上了眼,似不想繼續話題,也漠不關心她想問的什麼問題。璃落撇了撇嘴,其實她不過是想問,他全名叫什麼,既然對方不想答,就罷了。她隻是好奇,他的名字是不是也叫“溫丹辰”…
丹辰啊,是你讓我回到這裏嗎?這個陌生的男子,為什麼和你長的一模一樣,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啊?如果一切都是你的意思,你的安排,那就托夢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是夜,馬車裏悄無聲息。四周隻有馬蹄的聲音,還有一隻狗發出的呼嚕聲。
馬車顛簸著前行,如不知疲憊的旅人,在夜色裏,在月光下,融為一體。
“大人,到楠竹了。”馬車外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疲憊。
叫辰的男子起身,掀開簾子,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簾子上,照射在馬車裏。璃落睜開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竟然睡著了。
“公子,現在是幾點…哦不,是什麼時辰啦?”璃落睡眼朦朧的朝外麵望去,天空上一輪彎月靜靜的掛著,如一雙眸子嘲弄著自己,璃落打了個冷顫,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陰森森的。男子沒有回答,緊抿的薄唇,疏離又冷漠的眼神淡淡掃過。
“姑娘,現在是戌時。”中年男人淡淡的看她一眼答道。
“昱,找個客棧。”辰吩咐道。
馬車外,叫賣聲不絕於耳,“賣餛飩,賣餛飩,客官,要來一碗餛飩嗎?”
依稀夾雜著青樓女子招客的嫵媚聲音。這個叫楠竹城的地方,到了夜裏依然繁華熱鬧,熙熙攘攘。
隨後,到了一家客棧,下了馬車後,在客棧門口,辰冷冷的看著璃落,眼神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璃落了然,趕忙怯生生的道“嗯,公子,謝謝你載我,今後如果有緣相見,璃落自會報答,不過可否……”
話還沒說完,辰早已轉身離去。
璃落坐在客棧門口,抱著膝蓋,比比趴在地上睡著了。看著熙攘的街道,人來人往。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年代,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