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苦酒釀成疾,魂牽夢繞淚滿溪。
此山可有埋情地?借我一處葬癡迷。
魅雨辰、溫丹辰,皆是白燁,一千年,他們以各種身份,各自的靈魂,守護在自己身旁。從愛上魅雨辰的那刻開始,心中便有一種難言的罪惡感,璃落從不認為自己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卻在對魅雨辰有了感情後,她一度懷疑過自己的本心。
原來,魅雨辰說的沒錯,至始至終,自己愛的始終隻有一人而已,不管是魅雨辰,溫丹辰,還是白燁,千年來,能打動她芳心的,也就始終隻有一個人罷了。這是怎樣一種思念,足足過去百年,千年,依然會義無反顧地一遍又一遍愛上同一個靈魂,他們性格不同,卻冥冥中對她有著同樣的牽引,他們遺忘了大部分記憶,卻始終對她白璃落萬古癡迷。
璃落站在落辰穀庭院中央,看著白燁和喬靈坐在秋千椅上晃蕩,風中飄來他們開懷的笑聲。此情此景,她不禁想起了初入落辰穀時,她看到這秋千椅時一閃而過的幻象,原來它是真的發生過的。甚至連同這個落辰穀,都是她曾經和白燁住過的地方。
命運,像是一個輪回,把她硬生生的從現代拉回到這裏,重新經曆這一切嗎?或者是,她的到來,是有一段未了的緣,亦或是,還一段本該償還的恩呢?
白燁拉著喬靈的手,溫柔地給她戴上了親手做的花環。
“落落,嫁給我!”
“嗯!師傅。”喬靈垂眸,紫色的眸子裏亮晶晶地閃爍著。
“喊夫君若是不習慣,可以叫我‘辰’”。白燁一瞬不瞬地溫柔凝視,他知道他的落落,喊習慣了師傅,每次都會習慣性喊師傅,也許讓她叫名字會自在點。
“辰。”
站在邊上的璃落已經熱淚盈眶。
辰?她不止一次的夢見,頂著白燁這張臉的男人,她一次又一次回眸間,喊他辰。過去她不明白,為什麼喊師傅這個名字,原來,這就是她的夫君,辰啊,魅雨辰,溫丹辰,白燁,皆是辰,星辰的辰。
在抵達落辰穀的次日,白燁和喬靈成親了,沒有華麗的儀式,甚至婚禮可以說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幾杯清酒,幾束海棠花,幾根紅燭,幾條紅彩,幾個喜字,天地為高堂,賓客隻有瑞夕和瑞都。
春宵時刻,洞房花燭夜。
喬靈和白燁喝著交杯酒,幾杯下肚,喬靈已經昏昏沉沉地趴在桌上睡著了,因為太過幸福,喬靈大喝特喝,毫無節製,白燁也縱容了她一回,畢竟這是大喜之日,此生也僅僅一次而已。當然,結果就是酒量本來就淺的喬靈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白燁搖頭苦笑,看著喬靈的模樣,他心疼地把她抱上床,正幫她解她的外衣。
璃落站在白燁身後一尺距離,她又往前走了幾步,身影和白燁幾乎重疊在一起,如此,她似乎能感覺到白燁溫柔的目光,和小心翼翼的輕柔的動作,甚至連呼吸,都聽的那麼清晰。
在身影重疊的那一刹,白燁莫名的感覺到一股悲傷,他驀然轉身,而這個姿勢,剛好和幾乎重疊的璃落是麵對麵的。
“你是誰?…。”白燁顫抖著唇,眼角莫名的一股暖流。問出這句話,他整個身子僵了僵,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這麼問。
這氣息,是落落的氣息…白燁猛然轉身,看著身後床榻上的喬靈,喬靈正甜甜的睡著,嘴角帶笑。
落落在床上睡著,可為什麼,他能感覺到前方,有另一個落落,但卻什麼都看不到。白燁又再次轉身,有些茫然地看著空空的前方,他看不到璃落,可璃落卻真切的把他所有的表情都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