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再次上了升降梯,從三十一層開始,到第四十層都走了個遍,再也沒遇到如同三十一層的奇景。而當三人踏上第四十一層時,詭異的景象再次出現了。
當璃落的腳步落在冰冷的地磚上的那一刻,四周的景物緩緩變成了他們在三十一層見到的那個最後盡頭的樣子,刺鼻的血腥味襲來,濃重的腥臭味讓三人忍不住彎下腰幹嘔起來。待他們稍稍緩解後,抬頭看到周邊皆是一片血紅的植物。
紅色的枯木、紅色的枯草,甚至連腳下踩的土地,都是紅色的泥土,一腳踩下一片濕漉漉的,鞋子上沾染上一片殷紅。
“血?這是血!”楊子焱凝重地朝璃落和左洚望去,這哪是紅色的泥土,分明是被血浸染成一片血紅的泥地,還有這四周的枯木枯草,皆是被血染紅了。
左洚看了看四周,對璃落說,“落落,這是我們在第三十一層空間裏看到的最後的景象,而在這四十一層,是入口的景象,莫非是連接在一起了?你說,下一次的連接,是不是在第五十一層?”
聽著左洚的話,璃落沉吟不決。這到底是什麼術法,施放這術法的究竟是何人,而呈現這麼龐大的遠古場景,僅僅隻是為了讓自己看到嗎?之前,喬菲和屈靈程看到過嗎?
楊子焱手中抱著的黑貓自從他們三人上了三十一層之後,就再無動靜,此刻依然在楊子焱懷中閉著眼睡的正酣。
天師殿中,屈靈程虛弱的睜開眼,精神萎靡,全身皆是冷汗,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和嘴角的血跡,無力的癱軟在床上,漆黑的眸子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什麼都看不到了。為什麼會這樣?”
璃落讚同左洚的猜測,“我想十有八九會是這樣,我們先進去看看,如果建造這個禁地高塔以來,隻有我一人能看到此情此景,我相信必然有讓我看到的緣由。”。
楊子焱和左洚點頭,跟隨在璃落身後,緩步朝裏走。
隨著璃落的腳步邁出,前方的景物也在一點一點的出現,如同一幅黑白的畫卷,一點一滴被人描紅。
起初隻能聞到血腥味,隨著深入,三人越來越心驚,居然聽到了若有若無的鬼哭狼嚎,再後來,迎麵吹來了陰風,陰風越來越大,夾雜著腥臭的血腥味,還有越來越大聲的鬼哭狼嚎聲,呼嘯著迎麵劈來,劈的臉生疼,逆風而上,前行居然變得越來越困難。
而當三人漸漸被風吹的睜不開眼,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時,風居然刹那停了。
三人睜開眼,看到了眼前一丈距離外,一條紅色的大江橫在他們中間擋住了去路,而大江的對麵,有一座通體紅色,長滿藤蔓的碩大宮殿,因為太遠,隻能大概識別,那是座宮殿,細節看不清楚。當璃落凝聚靈力再次望去時,那座宮殿居然詭異地消失不見了。
“左洚,楊子焱,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江對麵的一座宮殿?”璃落遲疑不決,望向倆人。
楊子焱搖頭。
左洚卻是點頭。“我看到了,可它在下一息便消失了。”
“奇怪,為什麼你們可以看到,而我卻看不到。”楊子焱低頭撫摸著懷中的黑貓,心不在焉。
不管楊子焱能不能看到,但是璃落確定剛才那一瞬間,她和左洚都看到了。或許,江對麵的這座宮殿,才是施法布局之人要帶她來的地方,這是最後的目的地。
血腥味越來越濃重,讓三人錯覺,自己是掉進了血河中。而隨著三人越來越接近大江,璃落更加確定,這江中紅色的水流,必定是人血。
他們來到江口處,停住腳步。
“落落,這江,怎麼過去啊。”楊子焱皺眉問。
這時,大江對麵驀然飄來鬼魅的男聲,讓三人毛骨悚然。“離魂月為船,帶爾等渡江。”
聽到這名字,三人皆是一愣。
“離魂月是什麼?”不知為何,璃落聽著這男音,雖然覺得突兀,但卻莫名有一種親切感,心中有種強烈的直覺,似乎認識了很久很久,而消失在記憶的長河中一時記不起罷了。
“爾等三人,有一人身上帶著離魂月。”男子的聲音漸漸遠去,如同沒有出現過,璃落再次感知,已經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