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落自從拿到宿命珠之後,曾試過很多次去開啟它,可每次都是徒勞,最後三人一致認為,宿命珠或許有開啟時效,距離下一次開啟或許時間還沒到。璃落在榮華居與左洚、楊子焱和瑞夕商議後,決定明日啟程去霓裳島。
但是去霓裳島之前,她需要見兩個人,千麵和屈靈程。她想問問千麵,要不要和她一起去,至少還要跟屈靈程告別,雖然隻是暫別。璃落之前告訴過屈靈程宴月女神預言其中的十二個字,雖然她去掉了最關鍵的十二字,但告訴屈靈程的那兩句裏,其中一句便是去霓裳島解綾香果之毒,所以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訴屈靈程。
璃落回到天師殿後,吩咐杭夢兒去崇門聖女府把千麵帶來,說有要事商量,千麵身邊有喬歌在,她能避則避,倆人的糾纏太深了,萬一碰到,隻會讓千麵為難,下不了台,所以讓杭夢兒去把千麵帶到天師府,是最好的選擇。璃落回天師殿後,一直沒看到屈靈程,問張管家,張管家遞給她一封信。
璃落打開信件,是屈靈程留給她的,信上隻有寥寥數語,寫道:“夫人,四季天象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最後一層,這層若是修煉成功了,那鳳優的封印便可以解開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需要閉關一段時日,也許需要五天,或者十天,甚至更久,幸運的話十天內就能成了,若是出現變故,或許幾個月也是未知。我在地宮閉關,夫人若沒有緊急的事情,盡量不要來找我。乖,等我出來!”。
璃落看完,將手中的信件放置天師殿的書桌上,原來屈靈程是去了地宮練四季天象了,而對她來說,屈靈程此刻在與不在,也沒什麼區別,畢竟她早晚要去霓裳島解毒,這點屈靈程心知肚明。隻是此刻他的四季天象練到了最關鍵的坎,她擔心屈靈程一味求成會走火入魔。她輕輕歎了口氣,拿起書桌上的毛筆,沾了沾墨汁,在信件的背麵留下一行字,“我去霓裳島了,也許等你出關,我便回來了。”寫完之後,她拿過桌上的筆架,將信件壓在底下。
做完這些,她還是有些許不放心,吩咐下人拿了個瓷瓶,割破指尖,留了小半瓶血液,放在信件旁。剛好此刻,千麵進來了,他看到了璃落放血的場麵,他默不作聲地看了半晌,等璃落做完了才緩步走到璃落身旁。
“你愛上屈靈程了。”千麵一頭火紅的長發配上妖邪的語氣,讓璃落猝不及防地趔趄了一步。
“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死我了。”璃落瞥了眼千麵說。
“你割手指的時候來的,看來你們要遠行了,放心不下屈靈程?”千麵坐在紅木雕花椅上,淡淡掃視了一眼天師殿。
璃落點頭,黛眉微鎖,“屈靈程閉關去了,可能需要一段時日才能出關,而我找你便是想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霓裳島?我不介意你帶上喬歌,但前提是她不能對我有別的心思,我不想路上多個敵人,還得分心去防著她。”
“霓裳島…”千麵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問,“霓裳島是不是有很多絕跡的草藥?”。
璃落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千麵,她能猜到千麵問這話的意思,除了喬歌,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讓千麵的表情如此凝重和在意了。想必,他是想尋某種藥草,給喬歌治嗓子吧,璃落記得,在萬劍暗影盟地牢的時候,喬歌曾經告訴過自己,為了隱藏身份,她特地改頭換麵,甚至不惜永久毀了自己的聲線,她的聲音看來是永久不可逆了,而千麵或許目前也沒有辦法。
“據說是這樣,至於有沒有你想要的哪種,我也不知道,你想幫喬歌恢複嗓子吧?”
千麵的雙眸驀然閃了閃,他一直知道璃落是個聰明人,但今日他才知道,她豈止僅僅是聰明。
“嗯,我缺一味藥就能徹底治愈她,這藥名為‘無花果’,你應該也聽過,就是千年前白燁用來釀般若春醉花釀的材料之一,可如今已經絕跡了。”
無花果?璃落腦中驀然出現一個記憶畫麵,她坐在瑞夕背上,在高空翱翔,她興奮的告訴瑞夕,要去偷無花果,給師傅釀酒。這無花果,在千年前的喬辛都是極其珍貴的,據說十年才開花,而待花落,便結出了果實,這也是無花果名字的由來。其果實,微苦,可以入藥,可以釀酒,所以白燁釀的般若春,總是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苦味,而回味甘甜,可瑞夕上次釀的般若春,就因為少了無花果,所以就沒了那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