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顧西眯了眯眼,想起顧安北的叔叔顧兮結婚後寶貝隨安然的那個程度,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人疼還不知足。”
顧安北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站直身體走到床邊坐下,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顧西吐了吐舌,自發自覺地靠過去挨著他,用口型示意:“我也有人疼。” “很知足。”隨安然輕聲笑了起來:“你呢?”
顧西撓撓頭,有些為難地看了眼顧安北,支吾了幾聲才有些心虛地說道:“知足啊,知足常樂。”
隨安然聽她那突然氣弱的聲離開了房間,聞歌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直到顧安北把她的掌心放到他手裏,她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悶悶不樂地看了他好一會。然後一卷被子,縮回去後又往裏一卷,轉身背對著他,隻露出一側小巧的耳朵。
顧安北坐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脫了鞋,從她身後整個抱住她把她納進了懷裏。
顧西被他攬著,依舊抿著唇沒吭聲。 對於顧家除了顧老夫人的顧家長輩們,顧西的情緒很是複雜。並不是不感激這些長輩在她成長中帶來的影響,可也無法原諒無法忽視他曾經對她的傷害。
這麼想著,顧西就覺得鼻子有些酸溜溜的,委屈得不行。 顧安北不是沒有感覺到她突然低落下來的情緒,抱著她的手微微收緊,溫熱的唇落在她的耳後,輕輕地一吻。 感覺到她似乎輕顫了一下,
那唇沿著她脖頸雅致的弧線繼續往下,漸漸落在她的肩膀上。那輕柔的觸感細膩得讓顧西無法不去在意他的小心思。
那些被他親吻過的地方像是被點燃了一簇簇的小火苗,微微得發燙。所到之處,更像是被羽毛輕掃而過,若隱若無的麻癢,讓人覺得難耐。 顧西閉了閉眼,突然覺得有些無力。甚至於,那點反抗的心思都被消融,隱約的還期待著他的下一步進攻。 “我會和你一起麵對。”顧安北含住她的耳垂,用牙尖輕輕地咬了咬。那扣在她身前的手微微收緊,把她抱得更緊:“無論是什麼情況,你隻要相信我,沒有麼能再把我們分開。”
顧西沒作聲,隻眨了眨眼睛。 見她明顯不配合的架勢,顧安北正醞釀著再說些什麼時,懷裏的人突然翻了個身,轉身看著他:“別說話,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聽。”
這突然的強勢讓顧安北啞然失笑,他回頭看了眼緊閉著的房門,原本還很安分的手頓時不老實起來:“不聽我就不說……”
他頓了頓,帶著暖意的手指從她的衣服衣角鑽進去。那柔滑的觸感讓他瞬間,他這才見好就收,隔著被子把她抱進懷裏,低聲軟語地哄著她。 聞歌頓時就想不起剛才到底是因為什麼還有些不高興了……
1-2
“秦瑱?”葉辰遠微微挑眉,一邊接過病例一邊扭頭去看正在駕車的葉良辰,“阿辰,你驗的?怎麼死的?”
“中風。”葉良辰沒回頭,淡淡地答了一句。
“我上次見他,倒確實是風邪入體的症狀,不過葉家秦家兩家關係微妙,我也不不好多說什麼,說了估計他也不敢信,”葉辰遠若有所思地回憶了一下,這才低頭開始翻起手上的藥方,隻是才剛看了一眼,就有些驚訝地“咦”了一聲,眉頭緊蹙。
“這份藥方蘇木和大哥都看過了,”葉良辰在唐景身邊坐下,感覺著身側男人的氣息,心情居然奇異地慢慢平靜了下來,“一些診斷還有藥方和秦瑱的狀況並不相符。他本身是風邪入體,病曆上卻沒有提起,把他當做是普通的體虛來調理,不止沒有用藥祛除風邪,居然還開了參湯每天給他喝!”
“參湯……有什麼問題?”唐景皺眉——他對中醫實在是一無所知。
葉良辰微微低頭,咬住了嘴唇,“人參,尤其是好的人參是不能亂服的。《神農本草經百種錄》裏有說過,‘今醫家用參,救人者少,殺人者多……醫家不論病之已去未去,於病久或體弱或富貴之人,皆必用參,一則過為謹慎,一則借以塞責。而病家亦以用參為盡孝之道,不知病未去用參,則非獨元氣不充,而病根遂固,諸藥罔效,終無愈期,故曰殺人者多。’秦瑱就是風邪未驅,卻又長期用參,而且陳方和還在方子裏做了些別的手腳加重他的病情……”
“你看這個。”唐景沒有回答,拉開抽屜取出一份信件,遞到了容恬麵前。 容恬愣了愣,伸手接過,一看卻是立時睜大了眼睛——這恰好就是那個開藥方的大夫的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