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昕是個很普通的人。普通到走在人群裏瞬間便在找不到的那種,每天過著上課,吃飯,睡覺的平淡無奇的生活。然而他快大一了,用吳魁的話來說,大一就是一個上課睡覺其餘時間泡妹子的夢想生活。吳魁是他的從開襠褲穿到潮褲的發小,人如其名,高大魁梧的很。可鍾昕對大學生活依舊興趣缺缺,他最大的夢想便是開個小書店,裏麵放滿自己最愛的童話小說,午睡的時候曬著太陽躺在搖椅眯著眼睛睡覺。鍾昕就是這麼簡單卻又天真的酷愛童話。吳魁聽了唾棄了他好久。鍾昕不在乎
大學生活如期而至。果然如鍾昕想象的沒兩樣,漂亮的學姐打扮的花枝招展,陽光的學長穿的意氣風發。而那些頂著太陽曬得一塌糊塗的同屆新生氣息奄奄。鍾昕趁軍姿半小時偷偷打量那個男生。戴著鴨舌帽讓本就距離遙遠的他,看不真切相貌,隻是直覺他一定很好看,鍾昕這樣想著。有好幾次鍾昕鼓起勇氣去搭訕,大概又想著勇氣不如運氣說不定哪天等他心情就會主動跟自己說話呢?
鍾昕說的哪天到軍訓完都沒等到,他失望,可是又很開心,主動找自己就不是他,好像自己很了解那個人一樣。鍾昕就是這麼糾結的人。
在學校呆了整整5天,鍾昕窩在教室把一千零一夜看完了,大概數數的話,這是他第8次看這本書了,可依然津津有味。於是他固執的拉著吳魁去壓馬路,哦對了。可悲的是吳魁和他分在一個班,為什麼說可悲呢?用鍾昕原話就是,你這張我已經看了20年了,膩死了。吳魁追他跑了半個操場。
鍾昕又看到那個男生了,靠在走廊上穿著永不變的襯衫,沒有戴鴨舌帽,之前沒看清的臉,現在終於能有幸得知了。仿佛連眼睛睫毛也能看分明,可他,就是那麼確定他就是那個男生。依舊麵無表情,就算麵前有個漂亮卻害羞的女孩向他表白,而他不是當事人一樣。鍾昕是被上課鈴聲嚇得回過神來的,回頭看吳魁也是才回魂,鍾昕皺了皺眉頭很自私的想那麼好看的人隻能我一個人看就好了,不過也是想想。
晚上吳魁說是要慶祝大學生活特意請他那些好哥們去ktv唱歌,鍾昕被迫無奈拉著去湊數了。為了表示一下氣氛喝了幾瓶啤酒,包廂裏震耳欲聾的聲音鍾昕實在受不了,偷偷跑回學校去了,看到寢室門關了要翻牆進去耍耍酒瘋的跑去操場了。此刻,操場上還稀稀拉拉的有些情侶曖昧著。鍾昕跑到黑暗的台階坐著,哼著小歌。
“這個地方真好,以後就是我的地盤了”鍾昕這樣說,靠在扶手上快要睡著的時候,咳嗽的聲音打破的平靜。鍾昕嚇了一跳,跑下台階差點摔個狗吃屎,回頭看著發出咳嗽聲的地方聲音抖抖的說:
“你是人是鬼?”
靜默了很久沒人回答就在鍾昕以為自己遇鬼的時候對方說話了
“蛇精病”
鍾昕發誓他聽到了有史以來最好聽的聲音,雖然波瀾不驚聽不出感情,但他還是如此覺得。這就是簡言對鍾昕說的第一句話。
鍾昕忽略剛才的不滿,打起手機的手電筒照了過去,簡言不耐煩的用手擋著亮光說
“眼瞎?”
鍾昕的手機就那麼摔在地上碎屏了。是那個男生,那個軍訓在樹蔭下的男生,靠著走廊的男生,就算不是第一次看著他的臉,鍾昕還是呆了一分鍾,上帝是多麼的不公平啊!
直到看他站起來轉身就走,鍾昕情不自禁的拉住了他的衣袖,簡言回頭皺眉“放開”鍾昕有點尷尬鼓起勇氣結結巴巴的說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你的名字?”
簡言沒有說話,甩開他的手就走了。大概酒真的可以壯膽,鍾昕跑到簡言前麵攔住他,
“不告訴我,我不讓你走”
黑暗中看不到表情,不過鍾昕覺得有點冷,攏了攏衣袖,才發現自己穿的是短袖,接著臉上被類似塑料的東西砸了,抬手接住摸了摸,是校牌,在回頭已經看不到簡言的身影了
鍾昕興奮的用手電筒投向校牌,輕輕的念出了上麵的名字。
簡言。
鍾昕忘記自己是怎樣翻牆進寢室的,隻知道回去的時候吳魁已經回來了問他去哪了,鍾昕沒有回答他,然後殃殃的去洗澡了。
鍾昕發呆了半個小時滿腦子都是簡言的名字,突然和正在洗衣服的吳魁說,
“今天簡言和我說話了哎”
“簡言是誰啊?”
“就是今天在走廊上看到的那個”鍾昕好心提醒說。
“哦,是他呀,值得你這麼高興還發呆一晚上麼?”
“當然值得”
“切!你這個外協的人,都沒見你多我這麼關心過”
對呢,遇上簡言,鍾昕就成了外協的人,可是即便如此又怎樣呢?他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