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不想去相信,站在海天大廈的樓下,看著屏幕上的人曾經站在自己的身旁,我勸著自己不要去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要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但是沒辦法,他的語言,他的動作都在證明著他是洛一,那個傻傻的說著會和我在一起一輩子的小子,那個被我從酒吧裏麵打出來的大孩子。他是擁有億萬身家的人嗎?他的名字不叫洛一嗎?他有這麼的英俊嗎?我找了他四年,等了他四年,等來的卻是他宣布與富家千金的婚期。
我像傻子一樣看著屏幕裏的他,看著站在他身旁那宛如天使般的女孩,那個曾經天天和我黏在一起的閨蜜,我無數次的覺得她的笑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最天真的,最無邪的,可現在她的笑無疑是在我的心上插著無數把利劍。我等待的人,我尋找的人一直和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嗎?可能是我們一直都在錯過吧,要不然我怎麼一次也沒碰到過他呢?看著他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一定要給自己這四年的等待一個交代,我想知道這個叫方天彥的人是誰,我的洛一去哪兒了?
八年前,我才進入大一,真正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傻妞。還沒進學校門口了就被人給騙了一千塊錢。學校的青年協會學長學姐來接待我們,我對我的大學充滿了期待,我想要一個不一樣的人生。2005年9月1日正是這一天決定了我未來的路,讓我的未來受盡了磨難,不僅讓我有了一個不一樣的大學生活,還讓我有了一個不一樣的未來,不一樣的愛人。
八年前,如果我沒有走錯路。
八年前,如果我沒有隨便拉著一個人就讓他帶路。
八年前,如果我沒有為了薑赫選擇這間學校。
那這一切的一起是不是都不會發生了呢?
薑赫應該比我遲一點看到新聞報道,電話響起我就知道一定是他,這四年裏,除了小霜,李奕慷,在我身邊的就隻有他了。幸好小霜和李奕慷去了泰國,要不然我還真怕他們看見報道直接殺到方氏集團殺了他。一個“喂”薑赫就聽出了我所有的心事吧!“你在哪兒?”“我在海天大廈了”“那你等著我,我現在來接你”“不用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吧。”“我在等呢,你來吧!”簡短的對話是他現在對我最大的安慰,默默的,不需要張揚。
等是兩年前我們四個人一起合開的咖啡室,等是我取得店名,可能當時我也隻想要一個能讓我等洛一的地方吧,在他們心裏都懂等對於我的意義,我想薑赫讓我去等也是這個意思吧!
永遠是那個靠窗的位置,在咖啡室開張後,我們就留下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是隻有我們四個才可以坐的地方,如果我們沒來,即使是咖啡室人滿為患,那裏也是空著的。
薑赫不喝咖啡,我們在一起時,他總是一杯白開水喝到最後,可是卻願意和我們一起開咖啡室,其中的原因我們都是心知肚明,隻是都沒說出來而已。
打了招呼坐下之後我們就麵對著麵,四目相對,但是誰也不說話,好像都在等著對方開口吧。琪琪走了過來問我要喝點什麼,小心翼翼的,沒有了平時的張揚,我想她肯定也看到了新聞報道吧,薑赫讓琪琪給我衝了一杯小粒咖啡,他知道我每次有心事的時候都隻喝小粒咖啡,因為隻有喝小粒咖啡時才能讓我想起我在麗江時的平靜,那種生活的安逸和心無雜念的日子。
“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我相信你知道的不比我早吧。”麵無表情是薑赫最恐怖的時候,我寧願他大聲的嗬斥我,但是我知道他不會這樣
“不就是洛一和賀伊雪在一起了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忍著淚不讓自己在薑赫的麵前哭出來,我可以在任何人的麵前哭,但是我唯一不可以在他的麵前流淚,我不想向他證明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我想讓他知道,我選擇留下來是對的。
“我問的不是洛一,而是方天彥”我感覺到了他的怒氣,但是盡管他再怎麼生氣還是把音量壓的很低,我也知道我說的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我還能說服他嗎?
“我不知道,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這麼些年他一直都在我身邊,我的等待他不是都看在眼裏嗎?如果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還會像現在這樣坐著嗎,我希望這句話可以打斷他的詢問,事實上也做到了,他沒有再問下去,我們倆就這麼坐著,自己想著自己所想的。
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那些恩愛的情侶又有多少可以真正的走到最後了?又有多少男人可以兌現他們許下的承諾呢?
望著薑赫我想,如果我和他一起去了新西蘭,沒有待在這兒等他,我現在的人生是不是不一樣了。
如果我同意了和他一起去新西蘭,我那天是不是就不會因為去追逐一個長得像洛一的人而失去我的孩子。那我的孩子肯定都三歲多了。三年了,我依然在夢裏看見我的孩子,問我為什麼不要他,問我為什麼不保護好他,以前我都會回答他,那是因為媽媽在找爸爸,是媽媽不小心的,媽媽對不起他。那我現在還可以回答他嗎,我是在找他的爸爸嗎?連我都不認識的人,會是我孩子的爸爸嗎?
薑赫一直不說話,就這樣我們一直坐到夜幕降臨,咖啡冷了我也沒去喝一口,連碰都沒碰過,最後還是因為我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我才想起來我已經一天沒才吃東西了。
也好,我的肚子叫了,也打破了我們現在尷尬的局勢,要不然我真的可能一直坐到咖啡店打烊。
薑赫帶我來吃我最喜歡吃的紅悶雞,不知道為什麼開始還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一看到紅悶雞到時,我的腦袋裏暫時的放空了。就算我要去找他也要讓自己先吃飽了再說,不要我還沒見到他自己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