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天峰上,風一陣一陣的。莫微楊正在一個大石墩上蹲馬步,再過一刻鍾應該有三個時辰了,沒有鍾表作比較隻能估計一個申時酉時了。
一邊看著鳥兒在腳下飛過,一邊感歎這個世界的變態,讓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在懸崖邊上蹲馬步真的好嗎,莫微楊不知道別人好不好,但是她這樣蹲著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自從她的師父,也就是這五十大山的主人很謙虛的發現自己沒有教育徒弟的天賦之後,決定一切從基礎做起,鍛煉身體,淬煉心境。
然後這臨天峰上就多了一塊人形的移動石樁子,每天按時按點的杵在這裏。
可惜姿勢不夠瀟灑。
金光映著流雲瀉下一縷縷的紅,偶爾一排排的綠雁飛過,剛開始莫微揚用腳下的美景來轉移自己的腰酸腿痛腳抽筋,後來可能痛的沒知覺了風景也看膩了,就改著數飛過的鳥兒,可惜了,能飛過五十大山的鳥兒並無多。
“嘔……”,莫微揚轉了轉僵了的脖子,看著在腳下難得飛過的胡鵬鳥,像是知道有人看它,直接把長長的脖子扭了個彎回望著山頂上的莫微揚,以現在莫微揚能刷新視力表的眼力保證,那隻鳥眼裏絕對充滿了好奇,對比起來,書上的抽象畫簡直弱爆了。
話說這裏的鳥叫起來真的很難聽。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個小小的黑點在山上移動著,雖然小小的卻十分靈活。
那是她的同門小師弟傅成,一個隻有七歲的小男孩,看著他在光禿禿的石壁上眨眼間躍到自己麵前已經見怪不怪了。
挪了挪自己的脖子,準備看看這個小師弟的英姿,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還這真是一個高難度的動作。
好不容易扭了過來,想說句話來誇誇這個小師弟的踏雲梯又變快了。
動了動喉嚨,太幹,還是算了。
估計誇了他也不會高興,這完全是他爬臨天峰爬出來的,至於原因吧,不用說就是自己了。
相比於莫微楊蹲了三個時辰的麵無血色,剛爬上臨天峰的七歲小童簡直就是神清氣爽,臉上還有些紅暈,看上去十分可愛。
“你都蹲了大半年了,怎麼還跟個木頭似的。”一邊說一邊皺著臉把人給背了起來,可見不是一次兩次了,讓一個七歲的小男孩背著走實在是一件很有壓力的一件事,但見於自己目前也是小女孩一枚,背著背著倒也沒什麼丟臉的了。
兩年前她和這個小師弟一樣大的時候爬個小山坡都是帶喘的,那時候師父就領著他們來到這座全部都是石頭拚成的臨天峰。
美名曰:種花。是的,種花!多麼美好而又有愛的事情呢。
先不說這個隻用光禿禿的石頭堆起來的大山是有多麼的不科學,在石頭上種花,想想就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大大的環保人士。
那時候的她對於這個師父還是很尊敬的,畢竟是一個看起來如仙一般的人呢。莫微楊用自己將近二十五的心智表示,她真的有好好想過種花要不要搬土啊,澆水啊,甚至怎麼施肥啊什麼的。結果,剛到山腳下她的師父就拿出一顆奇怪的種子。
嗖的一下,不見了。
輕身術,類似輕功之類的,對於一個已經接受穿越的人來說這不算什麼,畢竟更厲害的她也見過她的師父使過。
不過半刻鍾,她的那位師父又如仙般的從光禿禿的石頭山上飄了下來,一襲白衣簡直閃瞎了所有人的眼,然後她的眼皮就不停的跳啊跳的,再然後就聽到風中傳來一聲
“記得澆水哈…”
……嗬嗬……
那可是臨天峰,聽這名字就知道有多高了。
終於等到莫微揚可以跑上去澆水的時候,那個和她一起練習的小師弟已經可以健步如飛的走上一個來回了。
如此逆天的體質除了酸死自己以外大大的滿足了那位變態師父的成就感,隨手甩出幾本輕身術和拳譜,瞬間讓手捧入門心法的她很吃味。
莫微揚趴在名為“小師弟”的代步工具身上,一邊回憶著自己的成長曆程一邊享受著耳邊呼呼的風聲。
#有了它,爸爸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跳崖了#
吹著風實在困得不行,照例在交通工具上睡了。臉麵啊什麼的,自從穿到這個不知道是武俠還是仙俠世界的時候就不知道丟哪了。
回到竹園因為小睡了一會兒,莫微揚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把基本心法從頭到尾看了個遍,照例沒看出什麼門道。除了前幾頁的吐納還明白些,後麵練氣之類的,讓莫微揚有一種單看那些圖形文字都明白,連在一塊簡直突破了她的三觀下線。
一朝穿越,獨霸天下什麼的果然不是真的,看著差不多該吃晚飯了,莫微揚從櫥櫃裏拿出了幾個饃饃。
“聽師父說,你是唯一一個把基本心法看了將近三年的弟子。”被當成交通工具使用的小師弟看著一邊吃著饃饃一邊看著回到桌邊翻書的莫微揚,一臉的認真。
嗯,這裏需要指出的是小師弟手裏的饃饃出自莫微揚之手,純天然,無汙染,居家旅行必備。要不是因為這幾個饃饃的存在,她的這個小師弟才不會浪費他的大好時光去臨天峰上接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