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走後,白羽久久不能回神,今天一天給她的‘驚喜’太多了,顯然從石棺內‘詐屍’一個鬼,然後又看到一個年歲和雲老差不多但是樣貌頗為年輕豔麗的妖冶男人,最後居然給她安排的住所竟然也是一座棺材,隻不過是座寒冰玉做的而已。
白羽褪去衣衫,她並不擔心那魅影會來偷看,也許是打心底已經將他當作一個‘女子’了吧。
“嘶”白羽指尖剛剛碰到桶內的水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水麵飄有寒煙,然而卻沒有結冰,白羽沒有走進桶內,她怕自己這殘破的身子會受不住繼而真的躺在那寒玉棺裏。
最終隻是拿起地上的還算幹淨的中衣,撕下一塊,沾著這冰冷刺骨的水輕輕擦拭著身體。說來也奇怪,原本身上有些傷痕經過這幾天瘋狂的趕路已經發炎,有些甚至已經紅腫不堪,擦拭過後竟然不到瞬息就已經消腫,沒有了那種灼痛之感。白羽察覺出這水的不凡,盯著桶內半天,但卻依舊沒有跨入其中。
簡單的洗漱過後,即使隻是擦拭,也消除了不少勞頓之感,畢竟成天被那汗水浸漬的衣衫包裹著也很是難受的,換上了早已準備好放在寒玉棺上的衣衫,靜靜的躺如其中,小心翼翼的為自己蓋上了棺蓋。
倘若真的有一天我真的永遠躺在了這裏,或許也是一種享受吧。自我安慰著,即使寒氣侵身也擋不住多日的疲憊,漸漸陷入夢境之中。
就在白羽熟睡之後,一襲黑衣從門口閃入,靜靜的站在寒玉棺旁邊,一手愛戀的摩挲著棺蓋,如果愛人的臉龐一般,“千羽,真的是你麼?”聲音空靈,房屋思念了許久的愛人一般。
......
白羽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來隻覺得腰酸背痛的厲害。
“砰”原本習慣性的要做起來,卻忘了自己是睡在寒玉棺中,一下子腦袋被撞得金星四濺。
“唔”白羽繼而躺在棺內呢喃了一聲,沒想到這時頭頂的棺蓋卻被人移開,一張絕美的容顏顯露出來,似笑非笑的盯著她,“丫頭,你這是...”
白羽一個機靈坐起,“沒事沒事,嗬嗬...”原本在外界的沉穩在見到這張妖孽一般的容顏已經被扔到了九霄雲外,瞬間恢複到了那種童真年代。
“嗬嗬...”妖孽掩嘴而笑,絕世妖嬈。“起來吧,先帶你去泡藥。”
“哦”白羽急忙起身,也和那妖孽一樣,黑發披散沒有任何束縛,隻不過她是一身白衣,纖塵不染,赤裸的足踝在那寒玉之上小跑著,宛若精靈,靈氣逼人。
“坐進去吧。”妖孽修長白皙的手指優雅的擺弄著手中的藥草,旁邊還放著幾隻瓦罐,沒有轉頭對著白羽悠悠道。
白羽看著那冒著白煙的水汽,她肯定不會覺得那是煮沸而散出的熱氣,微微沉吟一咬牙一跺腳抬腳就要往裏進。
“記得脫衣服,不然影響藥性。”魅影依舊沒有回頭,但他卻如是開口說道。
白羽一愣,轉頭看了魅影一眼,好吧,衣衫褪去,抬步邁入桶中,果真冰冷刺骨。不一會白羽雙唇已經被凍得發青,臉色煞白。
魅影卻仿佛沒有看見一般,走到桶邊開始一樣一樣往桶裏扔著藥材,剛開始還是藥草,但是到最後...
白羽終於知道那些瓦罐中放的是什麼了,綠色的蠍子、紅色的蜈蚣、黑色的蟾蜍、青色的蜘蛛、紫色的蛇...饒是白羽經常一個人外出曆練行走林間都從未見過這些怪異的東西,不置可否,肯定是劇毒無比。卻見那妖冶的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將那些東西一樣一樣扔入桶裏,那些可都是活物啊。
白羽大驚失色,半晌,磕磕絆絆問道:“那個...我...會不會死?”
魅影這才抬起那重紫熏染的眼眸,調侃的看著臉色已經有些被嚇得發青的白羽,“你覺得我會讓你死麼?”繼而低頭不語繼續擺弄著。
本就冰冷的刺骨的水已經讓白羽渾身顫抖不已,那些毒物進入水中更是因為水的冰冷開始狂性大發,開始各種掙紮,之中不免爭鬥,撕咬,白羽也就免不了被咬的結局。
“咳...”白羽一聲悶吭,死咬著下嘴唇盡量不讓自己出聲,麵色已經趨於青紫之色,可見體內也因此聚集了不少的毒素。冰冷刺骨的水溫,再加上毒物撕咬的疼痛,藥物的藥效順著被咬開的傷口漸漸滲入體內,白羽也在不知不覺中昏迷了過去。
魅影聽到身後沒了隱忍的聲息,這才抬眸看向桶內之人,愛憐的伸出手指想要去觸摸那青紫的有些猙獰的麵龐,卻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猛然收回手指,仿佛怕被因為自己的觸碰弄壞了麵前這個可人一樣。
“千羽,好好睡吧,我不會再讓任何人來打擾你的。”沒有觸及臉龐,卻是抬手摸了摸白羽那柔潤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