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魂出了皇陵,看著手中的炎火串,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一邊是自己心愛的人,給予自己第一縷陽光的人,一邊是跟隨自己十多年,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蒼涼的背影漸漸埋入孤寂的山林之中,阿文看著遠去的年輕人,再看看手中由他口述自己筆錄的功法,搖搖頭亦是離去。
莫修魂回到了望風樓,在石室內閉門不出,不吃不喝不言不語,整整三天。眾人憂心不已,除卻離開的白羽其餘六人皆是候在門外,終於石門動了...
石門還未完全打開,裏麵便傳來了莫修魂冷漠的聲音:“雲老回來了麼?”
眾人疑惑,但仍舊恭敬的回道:“還未回來,主上,你....”
沒等話問完,卻見莫修魂那因隻穿了中衣而更顯消瘦的背影猛地一顫,一口鮮血噴出,順勢扶住身邊的石桌,這才止住了倒下去的勢頭。
“主上!”眾人大驚,急忙上前將莫修魂扶穩,再次看見莫修魂的臉眾人大驚,這才幾日竟蒼白到如此地步,幾乎透明不說,消瘦的臉頰更是顴骨突出,整個人仿佛瞬間遞減了一圈。
“咳咳...咳咳...我沒事...”莫修魂連咳帶血,揮手止住眾人繼續發問,將懷中的炎火串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指止不住的顫抖,像是捧了一件稀世珍寶,“將這炎火串交給雲老。”
上官宏圖接過炎火串,擋著莫修魂的麵鄭重的放入懷中,“主上,我們需要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小羽毛現在不在沒人能為你把脈,但是屬下不介意出去綁個大夫回來,用完宰了。”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同樣鄭重的看向莫修魂,顯然那是附議。
莫修魂無奈的歎了口氣,“也罷,我估計我時日不多了。”
一句話如同平地而起的驚雷,“怎麼回事!”
“那日皇陵與那近衛頭領過招時,我便感覺到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漸漸侵入心脈之中,越是運功,侵入的越快。然而那老者武功修為奇高,世間罕見。故而我...”話雖沒有言盡,但其中的意思卻以說明。
“現在已經侵入心脈了?”姬陽德正色問道,這個問題眾人亦是看向莫修魂。
莫修魂無奈的點點頭,“這三日我盡力運功,想將其逼出,沒想到卻越來越深。”
“倘若我死了,不要告訴羽兒關於我的事情,就說是回鬼域了。”如此羽兒便不會難過了吧,就當做是我負了她吧,與其讓她為我傷神難過,不如恨我來的直接。莫修魂心中自己思忖著。
秋俊彥那急性子看不下去了,撥開眾人看向莫修魂,“主上,你要說什麼自己去說,屬下現在出去找尋雲老,相信他老人家定會有回天之術!”說罷轉身便走,冷皓軒沒有言語,雙手抱劍與胸前,亦是跟著秋俊彥的出了石室,不用多說肯定也是去找尋雲老了。
“老四,你略懂藥理,就留下來照顧主上,我等出去找尋便可。”上官放話,眾人也一一離去。
唯有姬陽德留下,他雖沒有白羽那雲老真傳的醫術,但卻也是剩下這六人當中唯一懂得寫藥理的人,如今也隻能他留下了。
五人尋尋覓覓,兩日時光一閃而過,京城城中一個華麗又不失優雅的院內,五人個個麵容憔悴的站在池塘邊,目光追隨著池內那無憂無慮遊動的小魚。
“難不成雲老已經回去了?”秋俊彥最先忍不住開口,這兩日他們五人已經快把京城翻過來了,但卻依舊沒能發現雲老的影子。
“也許吧。”魁梧的呂高翰也沒了往日的精神,有些頹廢。
“或許...”一直蹙眉思索的羿思聰瞬間拉回了眾人的思緒。
“或許什麼?”上官抬眸問道。
羿思聰眸光閃過一絲精明,薄唇輕吐:“花月樓。”
一旁一直沉默的冷皓軒這才抬起頭,冷冷的吐出六個字,“劉蕊兒,聽風閣。”說罷轉身離去。眾人亦是眉宇間多了一絲希翼。
......
“你們找怪醫作甚?”劉蕊兒翹著二郎腿一邊媚眼瞟想屋裏的二人,一邊慢悠悠的嗑著手中的瓜子。
上官也恢複了風流之態,很是慵懶的斜躺在一旁的貴妃榻上,一手支著腦袋。然而初次前來風月之地的秋俊彥卻是有些不好過了,隻感覺四肢僵硬不聽使喚,這裏四處彌漫的胭脂氣息仿佛能讓人窒息。
“我說小彥,你倒是說話啊,這蕊兒姑娘可是聽風門的門主,這天下可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上官一邊用另一隻手把玩著錘在自己胸前的發絲,一邊慵懶的看向如同石柱一般杵在那裏秋俊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