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床榻之上傳來虛弱的咳嗽之聲,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姬陽德趕忙端起桌上的茶杯過去,將莫修魂扶起。
莫修魂迷迷糊糊之中被灌了一口涼茶,這才恢複些許清明,緩緩睜開雙目,聲音還是初醒來的沙啞,“我...好像聽到羽兒在喊我。”
姬陽德手中動作一頓,“恩,小七是回來過,給你拿到解藥看你吃下才走的。”
莫修魂心中一暖,隨後回過神問道:“解藥?我中毒了?”
“確切來說不是中毒...”隨後姬陽德將來會始末事無巨細一一講給莫修魂聽。
莫修魂聽完陷入沉思,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那父親近已經如此容不下自己,自己那哥哥雖然給了自己心頭血解毒,但卻也是羽兒用條件前去換的,“羽兒答應了他什麼?”
姬陽德一愣,“小七什麼也沒說,隻是第二日就把解藥拿回來了,想來不是什麼難事吧。”
“第二日?羽兒去了一個晚上?”莫修魂很快抓住了姬陽德口中的重點。
姬陽德聽到莫修魂將第二日單獨點出,似是也想到了什麼,不由大驚,“是...去了一宿...難道?”
不敢多想白羽究竟答應了他那哥哥什麼條件,掀開被子就要往下衝,卻不料內力暫時全失,一下驚滾落床底。
“主上!”姬陽德大驚,連忙將其扶起。
“放開我,我要去找他,他到底對羽兒做了些什麼!”莫修魂癱坐在地上大吼。
莫修魂大肆掙紮著,雖說沒有了內力但是畢竟是個男人,姬陽德無奈隻得一掌將其劈暈過去。
再次醒來莫修魂已經回複了冷靜,不言不語,藥來了就喝,飯來了就吃。仿佛咬著牙努力讓自己快些恢複,拚了命的進補,練功,打坐,隻是偶爾累的時候看著腕上的赤焰發會呆。
終於,近十天的日子一晃而過,莫修魂功力已經恢複了七成,一大早便自己搭理好一切,邁步出了石室。
姬陽德自知攔不住,而且如今主上已有自保能力,就隨他去吧。
怎料到莫修魂推開院門,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蕭瑟,早已人去樓空。雙拳握的吱吱作響,以此來表達著心中的憤怒。
雖然園中空無一人,但莫修魂依然信不走入其中,想著能否在這裏找到白羽留下的蛛絲馬跡。
很快莫修魂來到了修墨翎之前的書房。書房中依舊雜亂不堪,滿地紙張飛舞,筆墨橫飛,滿地都是講述著一大一小兩個男孩的故事,莫修魂嗤笑,然而就在他轉身離去之際,突然在門後發現了一張不同於別的的畫,似乎是一張畫像。
等到莫修魂將其見撿起來,看清躍於紙上的人像時,瞳孔驟然放大,原來那竟是一副白羽的畫像。
畫像之上白羽一襲素色紗衣憑欄而坐,回眸見暖暖一笑,眉眼間都是溫和無比。惟妙惟肖,筆筆都是那麼恰到好處,可見此人在作畫之人心中的印刻之深。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見到羽兒這樣的笑容?他不敢想象修墨翎到底提出的是怎樣的條件來讓羽兒為自己換取解藥。遂轉身離去,直奔石室。
“主上,請您三思啊!”石室之內早已等候鬼主歸來的七星皆單膝跪地相拜於負手而立的莫修魂身前。
“主上,如若您執意要去黃昏林,那屬下願一同前往。”羿思聰再次坦言道。
“屬下願一同前往。”眾人附和道。
“好了,此時就這樣決定,你們各司其職不得怠慢。”說罷莫修魂就如此決絕的離去,直奔黃昏林,隻要有關羽兒的一切他都必須弄清楚,不能有一絲怠慢。
黃昏林中,莫尋看著這個麵色蒼白的兒子修墨翎,不,現在應該是莫修辰了,雙手緊握,真是恨鐵不成鋼。
“婦人之仁!你今日救了那小子,來日小心被他咬了!”莫尋怒不可皆,大喝出聲。
莫修辰悠悠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依舊靠在窗邊的貴妃椅上一手托腮望著窗外的天際,腦海中盡是白羽那為了救莫修魂肯定決然的目光。
莫尋見他如此,從牙縫中冷哼一聲甩袖而出。莫修辰這才回神看向莫尋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著:“來日,你真的會反咬我一口麼?”像是在問著誰,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咬不咬你,那就要看你了。”突然出現在聲音驚得莫修辰一個打滾直坐起來,他沒有聽錯,那是莫修魂的聲音。
不等莫修辰張口問出,一襲黑袍的莫修魂已然立於他的身前,一雙滿是陰霾的眸子冰冷的看著他,“羽兒用什麼和你交換的解藥?”
莫修辰一愣,忽然嗤笑,隨即挑眉問道:“你冒險回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