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黑袍人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將幃帽摘下,露出了一張蒼白又精致的麵容。
“嫣兒...”低沉的聲音顫抖的響起,仿佛是因為內心的激蕩,也許是因為過分的緊張。
正在與無殤相視而笑的白羽聽到這久違的稱呼忽然渾身一怔,已經有好久沒人這麼喊過自己了,怔怔的將目光轉向那黑袍人,看著那似曾相似的容顏,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回憶這個人到底是誰。
“你是張...”白羽模模糊糊,很不確定的看著麵前這個因為緊張而變得麵色潮紅的男子。
“是我是我,我是張逸磊,你真的還記得我!”不等白羽說完,幾個健步上來緊緊將白羽擁在懷中,“嫣兒,我好想你...”
原來此人正是白羽三年前因為東珠之事再次入京而遇到的世子張逸磊,隻是現在的他成熟了不少,眉宇之間更是增添了不少沉穩之色,不再是當年那遊手好閑的痞子世子了。
張逸磊深情款款的想念之詞聽在旁邊無殤的耳中卻是變了味道,一股濃濃的醋味霎時間散發而出,一把將張逸磊從白羽的身上扯下,眼中冰冷無比,但話語依舊客氣的淡淡道:“閣下,男女授受不清。”
張逸磊這才回過神,可是這一抬頭卻又驚訝的出聲,“雲景?”
無殤淡漠的打量了張逸磊一眼,轉過頭看著身邊的白羽,柔聲問道:“我以前認識他?雲景是怎麼回事,不是莫修魂麼?”
白羽點點頭,解釋道:“卻是相識,隻不過相交不深,至於雲景隻是你以前用的化名而已。”
雲景...雲景...二字一出,在上麵負手而立的隱龍尊者皺著眉頭細細回想著,雲景,好熟悉的名字,我到底在哪聽過...
“原來如此。”無殤得了白羽的解釋沒有多問,倒是一旁的張逸磊卻是繼續開口,狐疑的問道,“雲景他這是...不記得我了?”
“嗯,三年前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失憶了。”白羽望著旁邊無殤那挺拔的身姿,淡淡說著,抓著無殤的手也不斷縮緊,似乎是怕再度失去,無殤自是察覺到了白羽的不安,麵上雖然沒有動作,但那手卻亦是緊了緊。
“原來這位是羽師妹的舊識啊,到了仙界還能遇見,當真是緣分不淺。”無心在一旁忍不住諷刺著。
無垠見狀趕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趕快回去收拾行囊,時間緊迫,咱們半個時辰後出發。”眾人這才各懷心思的散去。
半個時辰之後,眾人齊聚後山浮屠塔前,無垠帶頭,在眾人麵前重複著先前隱龍尊者交代過的一條條規定。
“好了,這些規矩大家銘記於心就好,由於時間緊迫,咱們就馭劍飛行道荊朝京城城郊的樹林之中,再步行入京。”
眾人皆是拿出佩劍施展法術,馭於空中。唯有白羽以及張逸磊不動神色的站在原地,張逸磊還好說,他來的時候就是騎馬而來,步行上山的,可是白羽這...
“白羽師妹,你倒是快些馭劍啊,你這個老相識還等著載你的飛劍呢!”空中的無心大大咧咧譏諷著。
白羽卻是連看都沒有看其一眼,直接開口:“我不會馭劍。”
一句話猶如一塊巨石轟然沉入海底,從而引起的軒然大波,隻聽見跟在無心身後的無萍笑道,“白羽師妹,你這好歹也算半個仙人了,怎麼連馭劍都不會啊!”
話音中諷刺之意很是明顯,當初白羽被仙界眾人從魔界救出,隨後緊接著就被囚入了浮屠塔之中,哪有機會學這馭劍之術,恐怕就算是佩劍都沒有時間去選吧。
無垠察覺到了白羽的尷尬處境,正準備出言卻被一旁的無殤搶了先,無殤一個俯衝下來拉起白羽徑自飛去,遠遠傳來冰冷的聲音,“我來載羽兒,那個人就有勞各位了。”
無垠隻得隱藏起自己的情緒,溫和一笑,“張公子,不如由在下來載你吧。”
張逸磊也禮貌的笑笑,“那就有勞仙人了。”
張逸磊心中頗為無奈,這次尋訪到仙界的神龍山完全是受了家父所托,當今聖上身體抱恙不料卻被妖道鑽了空子而控製於他,自封為當朝國師。此人縱橫朝野,無奈之下隻得由成天無所事事的張逸磊來尋尋這傳說中的仙山,畢竟隻有他這種皇親離去才會不那麼引人注意,可誰知這一走便是走了兩年之久。
不愧是仙界之人,原本張逸磊走了兩年多的路程此時卻被他們馭劍三個時辰便到了京城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