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抽煙嗎？”
其實張牧野打電話的時候，曹穎就一直在注意張牧野的表情，雖然聽不到張牧野在說什麼，但從張牧野的表情就知道，他遇到了傷心的事情。
甚至，曹穎還看見張牧野的眼角，竟是微微泛起一絲淚花。在曹穎眼中，張牧野一向是多堅強的人呐，堅如磐石，不動如山，更何況，男兒有淚不輕彈。
這是曹穎第一次發現，原來在張牧野鋼鐵般的意誌下麵，也藏著常人難以發現的脆弱一麵。她的心莫名的一疼——
是什麼事情，能讓張牧野傷心呢？
而曹穎一向都不會忤逆張牧野於是點點頭，張牧野便來到窗前抽煙。
隻見雲霧繚繞，而張牧野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等張牧野抽完了回到辦公桌前，曹穎早已為張牧野準備好熱茶，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道：“牧野，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終究她還是心疼張牧野的，如果張牧野真的遇到什麼困難的話，她希望能與自己述說，縱使不能給他什麼幫助，至少，也能給予他一些安慰，和女人的溫柔對不對？她隻希望張牧野的笑容多一點，悲傷少一些。
張牧野看了曹穎一眼，隻見她的眼裏，是關懷與溫柔，還有鼓勵。
張牧野終於說道：“我爺爺過世了！”
“你爺爺？”曹穎一愣，有些困惑。
從初中開始，曹穎就和張牧野是同學，如今相識相知已是過了十多年，雖不敢說對張牧野了如指掌，但張牧野的家庭情況，多多少少還是了解的。但曹穎從來隻聽過張牧野還有爺爺啊？
似是早料到曹穎會是這種表情，於是張牧野道：“想不想聽聽關於我身上的故事？”
“唔。”曹穎一下來了興致，隻要是關於張牧野的事情，任何故事她都想聽聽。
於是張牧野不急不緩的，把關於自己身世的故事告訴曹穎，對於家族背景沒有過多描述，多說的是自己與翠萍張建國以及柳如君和趙中華之間的關係……
張牧野娓娓道來，曹穎聽得很認真，她沒想到，原來在張牧野的身上，居然還有這麼多故事？幾歲的時候就與親生父母分別，然後被養父母撫養長大，到了大學才與親生父母相認？雖然從張牧野的口中得知，親生骨肉分離是因不可抗拒的大自然因素，但張牧野依舊對親生父母充滿了不滿。
但話說回來，又有哪個孩子在年幼的時候，不期望得到父母的陪伴呢？然而在那場地震中，柳如君和趙中華給張牧野的感覺就是，他們拋棄了自己的孩子獨自逃生。雖然後來證明是誤會，但這麼多年在心底埋藏的心結，又豈是說解除，就能解除的？
而毫無疑問，張牧野的童年一定吃了很多苦，縱使有翠萍和張建國的愛，但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的。或許，也正是少年時的遭遇才養成了張牧野堅韌不拔的性格吧？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此刻看見張牧野因為老爺子趙漢賢的過世而流淚，其實也證明了這幾年過去了，張牧野心中的怨恨早已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