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麵揭穿剛剛是在演戲,王玄的麵上有了一絲尷尬。
不過這絲尷尬很快就在臉上消失無蹤,最後化為平靜。
掀桌子是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
王玄的眼神變得清明,他好整以暇的坐下來,說道:“人生本就如戲。白東家不也是演了一晚上的戲?”
女人沉默了片刻,然後在月色裏踱步而出,露出了一朵妖豔的大紅花和一張清冽的容顏,果然是白東家!
她緩步走到桌邊,低頭看著王玄,手中的酒杯如蝴蝶般在指間翻飛,杯中,仿佛裝滿了淒清的月色,滿的都要溢出來一樣:“高懷遠那隻老狐狸告訴你的?”
王玄搖頭道:“不是。是因為白東家的身上有一股特別的香味,而恰巧,在下的鼻子很靈。”
待看到白東家瞪大了眼睛,臉上明顯露出一絲怒意,王玄連忙改口說道:“白東家的身上有‘風花雪月煙雨’六種酒香混合在一起之後的香味,而我之前在一樓正好喝了這六種酒,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這個解釋還算說得過去,白東家也沒了繼續刨根問底的意思,她盯著王玄,語帶威脅的說道:“我不管高懷遠那隻老狐狸和你說了什麼!我隻問你,這樁買賣你接還是不接?”
不愧是開酒樓的生意人,殺人也可以當買賣來做。
王玄問道:“你讓我殺的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個問題王玄必須要問清楚,雖然是一個遊戲,但是他也不會去亂殺無辜。
白東家嘲笑道:“這世間哪有絕對的好人或者壞人?不過這人應該是你眼裏的壞人。”
“接了。”王玄心中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咱們事先說清楚,我現在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你讓我殺人沒問題,不過你要給我時間。”
白東家說道:“等了十幾年,我也不在乎再多等幾年。”
王玄道:“那就沒問題。不過我有些想不明白,殺人的話,明顯抱劍的更合適。就是那小和尚和那個小姑娘也比我強,為什麼不選擇他們而選擇我?”
白東家的雙眼盯著王玄問道:“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不沾因果’?”
“‘不沾因果’?”王玄疑惑道:“沒有。倒是有人說過我與佛有緣。”
白東家嘲諷的說道:“說這話的人一定沒長眼睛!我讓你殺的這個人擅算天機,洞曉因果,要不是你‘不沾因果’,你以為我會找你?”
不沾因果?這是什麼意思?
王玄沒有傻到當麵問出口,他毫不在意白東家嘲諷的語氣,問道:“這人是誰?”
“‘天機閣’莫問道。”
“去哪裏能找到他?”
白東家說道:“像他們這種人,向來都是如閑雲野鶴一樣來去無定。我給你一條線索,莫問道出身‘河陽莫家’,莫家在河陽當地是有名的大族,家裏良田萬頃,仆從如雲。恰巧,莫家最近在招長工。”
王玄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不會讓我去當長工吧?”
白東家的臉上突然就有了一絲笑意:“別告訴我你手上的繭子是握劍握出來的。”
王玄歎了口氣,說道:“還是談談我的好處吧!”
白東家笑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王玄想了想,自嘲道:“我好像什麼都缺。不如先說說你能給我什麼?”
白東家道:“什麼都缺的人通常胃口都會很大。不過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好高騖遠,我這裏有一套棍法很適合你,你先拿去練吧。”
王玄不滿的說道:“你怎麼看出來我適合棍法的?我覺得我更適合練劍!”
白東家眨著眼睛笑道:“你不覺得鋤頭更像一根棍子?”
王玄想了想,竟然發現白東家說的話很有道理,鋤頭確實很像一根棍子。
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王玄盡力的為自己爭取好處:“棍法就棍法吧!不過我身上現在就十幾個銅板,河陽山高水遠,距離洛陽有上千裏路,這一路上的花費定然不是一個小數目。我素聞白東家是洛陽城中有名的大善人,是不是接濟在下一二?”
白東家鄙夷的看了王玄一眼,說道:“給你五千兩夠不夠?”
王玄想了片刻,然後點點頭道:“夠了!”
“你還有沒有事?”
“我還想問白東家最後一個問題!”
“問。”
王玄站起身,把臉緩緩湊近,盯著白東家認真的問道:“敢問白東家芳名?”
白東家呆了片刻,突然暴怒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