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淘金場群眾的第一次械鬥
過了幾天，馬隊長從若羌縣回來了，各種手續均都辦妥，他說：“走走吧，到各中隊看看。”就在這時，榆林鄉十一中隊長馬牙古來報告，說在他們淘金的地段裏麵，有來自甘肅東鄉縣的250名群眾，我們的人過去問了一下，他們不準我們過去。我說：“這兒是臨夏縣的地段，你們怎麼進來的？”他們反問我說：“這塊地段是他們和若羌縣縣長那裏買來的，你們在這裏挖不成，趕快離開。”目前我們和他們，距離不到200米。
馬隊長告訴馬牙古：“不要管他們，你們挖就是，我們繼續在河邊觀察。”
這時，大隊的醫生馬麻乃來報告：“這一個月，已去世了8個人。”
這裏空氣稀薄，含氧量差，大都是感冒加勞累，引起肺炎去世的。我們過去看了去世的兩個人，都是20歲左右的年輕人。
“馬隊長，這可是個嚴重問題。”“朱部長，不要怕，這才是剛開始。你要算一下，我們有醫生，死亡人數占到百分之二，東鄉的隊你去問，他們的比例大約在7至8之間，比我們嚴重得多。”
“這人去世後怎麼解決後事？”“那是誰帶來的人誰負責，解決的方式不一樣。一般去世後，先在凍土中藏起來，臨走時天冷了，活人坐大箱，亡人用白布裹起來，裝車底下橫梁板上。回去給家中安排2到3萬元就行了。”
麻乃醫生說：“我們隊上尕滿拉有幾個，先念個經，回去後再補著念就行了。有些就地安葬不往回拉，這樣的好辦些，回去給家中多安排些錢，他們也會同意的。”
“馬隊長，這帶上來的小夥子才幾天就永不見麵了，這心中很不好受。為了家中生活好過一些，好多小夥子想掙些錢回去，翻修房子，還想娶個媳婦，可他們年輕輕地走了，真使人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朱部長，到這4000多米的高寒地區來淘金，本來就是冒著風險的，來這裏淘金，金子在哪裏？金子在石頭縫裏，那是用命換來的。4個多月掙個五千一萬的，內地一天掙兩元錢，那平安得多，可來這裏就危險多了。人人向往著金子，天天夢著金戒指、金項鏈，我說這人們戴的三金首飾，那是滴著血的金項鏈、金手鐲。”
“古人說：人生在世，吃穿二字。為了吃好些，穿體麵些，人們想辦法去掙錢，我們的這個掙法，是沒有辦法的掙法，掙好了富裕點，蓋房子、娶媳婦，倒黴些的人，命也就掙沒了。人人盼著年年富，年年穿的沒襠褲。盼著真主保佑咱們，讓我們富起來。”馬隊長說道。
這天剛起床，馬牙古跑來報告：“馬隊長不好了，我們和東鄉人打起來了，傷了幾個人。”
我忙問他：“嚴重嗎？傷了幾人。”
“我們的一個人被他們紮了一刀，我們用鐵鍁打倒了他們的幾個人，開頭是他們故意找茬子罵我們，我們的馬二力還了一句，他們的一個人就拔出腰刀，在馬二力臂上紮了一刀，我們趕過去把拿刀紮人的人一頓鐵鍁打倒在地，誰料他們一百多人就來搶人，我一看不行了，忙喊大夥過來，一場混戰開始了，他們看占不了便宜，都跑回去了。我們抓了他們十幾個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