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傳統村落
行走於祖國的大江南北,長城內外,我常常為我們風景如畫的大好河山而驕傲,更為我們的祖國日新月異的發展變化而自豪。但我更常常對散布於山川原野的那一座座傳統村落,一個個傳統民居,心存敬意,甚而心潮澎湃!
一、古老家園
無論是江南水鄉那靈巧精致,散發著十裏荷香的溪塘小村,還是黃土高坡那拙樸無華,浸漫著一灣花味的靜謐山莊;無論是茫茫草原那飄緲著一綹綹炊煙的氈帳篷群,還是坐落在大山深處,傳來陣陣情歌的苗家山寨;無論是具有大家風範的徽派老莊,富貴大氣的北方大院,還是清秀靈逸的湘黔古村,個性鮮明的嶺南小樓,每每麵對這些各自發展,自成形態,千姿百態,花團錦簇的傳統村落、傳統民居,我總會思緒萬千,情致飛揚!
是什麼造就了這些風格迥異,文化鮮明的村落民居?它們經曆了多少個年代,有著多少個說不完的動人故事,又有著怎樣的一種生存方式與生活狀態?
這些村落民居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呢?
的確,我驚異地發現,不管是城市鬧區的心髒地帶,也不管是靠近城市的邊緣區域,還是遙遠荒涼的大山深處,總會有一些形態不同的傳統村落和傳統民居,也總會有一些類似前朝遺民的守望者,並且以一種迷茫而悵惘的目光,凝視著外麵的世界。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據我所知,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至公元兩千年,至少有三百六十三萬個村落。這些被稱之為自然村的村落社區,就是中國的農村,是農耕文明的根據地。這些自然村落,是農耕社會的源本,是我們的古老家園。
這些星羅棋布的村莊,曆朝曆代總會有各個政權在管轄,絕少有鞭長莫及的地方;也始終有數量不等、層次不一的人步入朝堂,走向城市,遊身海外。
多少年來,中華兒女在這些鄉村男耕女織,春種秋收,狩牧捕魚,生兒育女,世代繁衍,生生不息,創造了燦爛輝煌的華夏文明,也形成了勤勞勇敢的民族精神,積澱了自強不息,兼容並蓄的文化氣質。
二、世外桃源
渭河中上遊的隴原山川散布著許多農耕村落。這塊沃土上,有著八千七百多年前的大地灣原始先民聚居村落遺址,是農耕文明較早的發祥地之一。
今天,步入這塊古老而神奇的黃土地,走進不闊的川,爬上不陡的坡,下到不深的溝,登上不高的梁,極目四野,到處是一座一座的村莊。村莊有大有小,大者一二百戶,小者一二十戶。
這些村莊有樹、有房、有路、有牆,房屋或緊緊地簇擁,或整齊劃一,或東一院,西一院,高一院,低一院散落。周邊是各色的農田,田裏有務農的村民。
這些村莊,走近看,有的是齊整嶄新的新農村;小樓房一座座有序地排列著,水泥巷道筆直平整,群眾廣場寬闊大氣,這是近些年統一規劃、統一施工建成的新農村。
也有相當一部分村莊,既有小洋樓,也有平瓦房,相互參差,布局不太規整。
這些村莊具有較為明顯的現代氣息,是近幾十年農村快速發展的產物。
有一小部分村莊,村中有老大的樹木,有古老的庭院,有年代久遠的老屋,這村莊更多地保留了往昔的記憶。屋院或錯落有致,或七零八落,夾雜著各種各樣的樹木,構成了傳統村落的基本輪廓。
就傳統農耕村落而言,往往有“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的古拙布局,有“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巔”的動人情景。
“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陶淵明《桃花源記》中所寫的世外桃源,其實就是傳統村落的大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