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怡寫好稿子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後,她寫了一篇愛情小短篇,發到樹人的郵箱去,緊張等消息。這是她五年後的首篇稿子,好與壞她也不清楚。
晚上她收到樹人發回來的郵件,無疑是退稿,但她沒想到退稿的消息會來的這麼快。她那六千字的稿子被圈的滿江紅,心裏免不了一陣的傷心難過。
——樹人說,這是一篇垃圾,她知道。
——樹人說,字裏行間讀不出感情,她知道。
——樹人說,你的腦子裝的是漿糊嗎?她知道,不,她不知道!
真佩服,景怡可以頂著壓力山大上班。助手的這份工作看來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陳深罵她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她高興地破涕為笑。
“這是副主編讓我給您的文件,請簽字。”景怡麵帶怡人微笑,端端正正地將文件放置陳深的麵前。
確定無異後,陳深幹淨利落在上麵寫下藝術簽,輕和的聲音問她,“你還記得上次給我的紙條嗎?”
這句話更像是日常無聊問起她“今天天氣怎麼樣”,景怡聽的有點恍然,睜大眼睛,“怎麼了?”
陳深柔和的嘴角展出輕輕一笑,這樣的笑是他從來沒對她顯露的,溫暖似朝陽,落地窗折射而來的光線恰好撒在他的身上,他的頭發烏黑的健康,皮膚白若粉牆,這樣的陳深仿佛頃刻間回到了學生時代。
荷塘月色的夏天,他穿著運動服跑在學校的跑道上,暖風一樣從她身邊擦過,對著陌生的她禮貌一笑。不過是陳深的一個微笑她就像丟了魂,如癡如醉地佇立原地,鼻息間縈繞的是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空氣殘留著荷爾蒙的味道,望著陳深濕透的背影,她萌生了少女心。
她像絕大多數女孩一樣喜歡做夢喜歡帥哥,更何況像陳深這樣的大神呢?隻是白駒過隙,她亦不是少女,楊學明亦隻是她少女時代裏的一場夢。想到這裏,景怡眼裏布滿陰霾。
陳深見她發呆,敲了敲桌子,景怡回神:“抱歉,您繼續說。”
“你打算怎麼償還醫藥費的事?”陳深摩挲下巴,繞有興味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景怡記得自己欠他的醫藥費是五千塊錢,他的眼神溫良無害,在她純如牛奶的思想裏變得鬼畜,她條件反射地抱住胸口,小鹿一樣恐懼地退後,“我沒錢,隻要不是肉.償都可以。”
她可是很有原則的人,不會為了區區money而放棄節操,帥哥也不行。
咳咳……話說她有節操嗎?她的節操早在五年前就被狗吃掉了好嗎!
“你有肉可償嗎?”陳深已無力吐槽,冷漠地蔑視她。
“我……我有肉的好嘛。”景怡不滿他睜著眼睛說瞎話,憤憤地挺胸翹臀證明自己。
隻在下一秒,熱辣辣的感覺燒至她薄薄的臉皮,她羞地不敢看他,她是瘋了嗎!
陳深看著她的兩邊臉頰燒起紅暈,不知覺摸唇而笑,平時看她蠢萌蠢萌的,沒想到她還有可愛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