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療養院來了電話,說是那位……他剛才差點就偷跑出去!”下屬慌忙來報,卻像是給了聶思聰一種可能答案——聶靳朗!
……
夜幕裏的療養院寂靜異常,入夜後風吹樹林搖曳作響,夾雜而來的還有那些不知是誰的哀嚎哭鳴,就像是冤魂在地府召喚。
一把椅子,一盞吊燈,聶靳朗被人用繩子捆綁在椅子裏。對待精神病人其中一種方式,就是禁錮住他們的身體。是鐵門開啟,有腳步聲而來,昏黃裏聶靳朗看著來人,是聶思聰的身影在光影裏晃動著而來。
沉默中,他開口道,“二弟,好久不見了。”
確實有許久,自從聶靳朗被關在這裏也有整整一年的時間。起初任何的方式,都沒能讓聶思聰有半分所動。可今日,聶思聰卻出現前來這裏。
“那天在這裏,你都跟她說了什麼!”聶思聰一出聲,便唯有質問。
聶靳朗昏暗的眼眸有一絲混沌,他像是在思量他口中的她到底是指誰,而後醒悟過來,“你是指沈斯曼?”
“我和她說了什麼,有什麼重要?你又為什麼這樣緊張立刻來這裏見我?”聶靳朗幽幽問著,又在沉思裏冷不防道,“是她想明白了,決定不再當你身邊的一條狗?”
“好啊,她終於當了一回聰明人,選擇離開你!走得越遠越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聶靳朗暢快笑說著,下一秒他的衣領已被人提起!
聶思聰拽住他將他死命往上扯,“說!她藏到哪裏去了!”
聶靳朗更是清楚明白了一切,“原來你會突然過來,是以為我把她藏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那些刺耳笑聲傳來,聶思聰緊拽著他衣領的手卻慢慢鬆開了。
“你以為走出這裏,就能夠東山再起?”那份冷怒都化於嘴角揚起的一抹笑,聶思聰低聲問,“還是你想去見她?”
聶靳朗的笑聲終於止住了,聶思聰陰沉道,“你這輩子才是再也見不到她!”
“聶思聰!”聶靳朗喊了一聲,“我告訴你沈斯曼的下落,前提是你先讓她來見我!”
“想和我談條件?不用你開口,我也一定會找到她!”聶思聰撂下這句話就要走,轉身之際聶靳朗卻頹然輕笑,“在你心裏,就算是死了,沈斯曼也還是比不上她,永遠都比不上,這些年她真是可憐真是冤!”
卻像是到了走投無路最後一刻,聶靳朗豁出一切道,“你難道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當年下藥的人其實根本就不是她!而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是你一直敬重愛戴,臨了請了十八個工匠給她造了一副上等紫檀木棺材的人!”
卻猶如驚天一擊,聶思聰徹底僵住。
那紫檀木棺材裏安睡的人是他的母親!
“你不敢想!你甚至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用盡心機的人是你的母親!你說沈斯曼冤不冤?你就不問青紅皂白就判了她死刑,認定她有罪!”
聶靳朗的話語不斷衝擊而來,萬丈高牆紛紛倒塌徹底將人壓垮,聶思聰瞠目怒喊,“住口!你給我住口!是你胡編亂造汙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