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碭似乎比起上次在宴會上見麵時更瘦了，身體也比那時差了一些，不過那雙眼睛還是迸發著精光，還和我小時候見到的一樣。
本來打算去他對麵的長凳上坐下，明碭卻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道：“坐這兒吧！”
我知道因為他是明碭我才願意坐在他身邊，如果是沈坤的話我恐怕連和他處在同一個空間都會覺得排斥。
“咳咳……咳咳咳……”
明碭一直都在咳嗽，我幹坐在一邊聽著，好一陣子的時間見他還在不停的咳我才伸手拍撫起他的背來，觸碰到他瘦的似乎隻剩下骨頭的背脊時我莫名的為他感到心酸。
在夜回的上流圈子裏大概沒有誰家像是明家一樣令人羨慕了，明碭正妻無所出，但是他依然有三個兒子，並且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優秀，那時所有人都覺得明家的將來是充滿了光明的。
就連我那時也覺得很羨慕，三個兒子都不是正妻生的也就不存在什麼嫡庶之分，比起月家來說他們少了那麼多的煩惱，而我也完全想不到，就是因為都不是嫡出，所以明家的爭鬥來的要明目張膽的多。
“他從前不是這樣的。”咳嗽漸漸停住之後明碭才眯著眼回憶了一陣，然後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他沒有說名字我們也都知道說的是誰，因為知道我才繼續安靜的傾聽著。
幽幽歎出一口氣，明碭斜靠在長凳的靠背上：“他是年齡最小的，也是膽子最小的，從前總是乖巧的像個小兔子，小時候想要讓我抱他都不敢說就隻敢揪一下我的衣角，想想那個時候真是可愛的孩子。”
明碭的話又讓我不自覺的想起了訂婚禮上的明華塵，的確，那時誰也想不到可愛粉嫩的孩子會長成一個惡魔。
“當初你父親找到我的時候其實我也是猶豫過的，但那個猶豫是出於父親對兒子的考慮，你脾氣個性不好，我那乖巧的兒子跟你定了婚隻怕以後會被你欺負，所以一開始我是打算拒絕的。”
轉頭看向明碭，我沒有絲毫不悅的問道：“那為什麼沒有拒絕？”
“是呀！為什麼沒拒絕呢？如果沒有當初那場訂婚那孩子應該不會在心裏種下執念，沒有執念的話他不會對那些原本不感興趣的東西產生欲望，都怪我啊！”
其實我的話沒有絲毫怨怪的意思，隻是單純的問題，但顯然無論我有沒有怨怪的意思明碭對此都感到懊悔，以至於原本就不舒展的眉皺的更緊了。
雙手交握在一起，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我開始在心裏措辭：“他動手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您的二兒子遭受了什麼您想知道嗎？”
我以為明碭是想知道的，起碼他剛才的言語讓我明白他其實希望做一個好父親，盡管這個願望似乎並沒有達成。
但事實上明碭的態度有些出乎意料，在這樣應該極度傷心的場合下他居然笑了笑，雖然這笑夾雜著太多的無奈與苦澀，但在我看來仍是不合時宜。
“丫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無法給你說想要的支持，華塵畢竟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