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身旁放著的酒杯才發現不止杯子空了,就連瓶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空了,盡管從前的我可謂是經常的飲酒作樂,或者也可以理解為借酒澆愁,但事實上我的酒量其實並不好,似醉非醉之間也總是會撒撒酒瘋,我是個酒品不好的人。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正打算讓傭人再去酒窖裏給我尋兩瓶酒來的,正好開門看到了沈妍希,一個有些憔悴也不是那麼光彩照人的沈妍希。
轉身讓開了進門的位置,我朝著陽台上的吊椅走去:“我不是說讓你明天過來嗎?這麼晚了又何必跑這麼遠?”
沈妍希的呼吸有些急促,臉上的妝淡的幾乎等同於沒有化,而她以這種形象在這個時間趕來這裏都是因為我的那通電話。
“你幾乎從沒主動想要見過我,我擔心你有什麼事。”
沒有去理會這句話裏所透露出的溫情,我看向床上的禮服問道:“我聽說這件婚紗是鳳鏡月帶你去巴黎親自拜訪了紀梵希設計總監裏卡多·提西所定製的。”
在看到婚紗的瞬間沈妍希眼中那短暫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慌亂還是被一早就有所準備的我觀察到了,而我現在更加好奇她的慌亂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都過去好幾年的事了,怎麼現在會想起來問呢?”
雙腳輕輕在地毯上蹬了一下,吊椅開始緩慢而有規律的搖動起來,我苦笑了一下才說道:“我已經死了。”
“……”
“驕傲又囂張的我就死在你的婚禮上,我不是不甘心這麼丟臉的死,我隻是想要知道真正殺了我的人是誰,就像一個女鬼覺得死不瞑目一般,我也是如此,即使是在睡夢中也會因為這種不瞑目而掙紮著驚醒過來。”
當著沈妍希說這樣的話無疑會暴露我的脆弱,可即便如此我也無法控製自己的這種求知欲,我想人一輩子總是要有幾件讓自己偏執到幾近瘋狂的事,無論是愛還是恨,抑或是怨,總之是要有的。
偌大房間裏的空氣似乎因為我的話而變得凝固了,除了吊椅來回搖晃所發出的輕微聲響,一切都相似靜止了一般的安靜。
沈妍希在想什麼呢?看著婚紗若有所思的表情讓人無比好奇,雖然不喜歡可我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她不想說的事無論怎樣都不會說,所以我給她時間讓你給她去考慮而沒有逼問什麼。
應該要對我說些什麼的,可是當沉默的時間被逐漸的拉長,沈妍希的表情也一點一點的恢複正常:“天很晚了,你身體不好還是早點休息吧!”
得不到的回應沈妍希也沒有非得要我回應的意思,所以轉身就朝著門的方向走去,說真的,這個背影讓我感覺絕望,沈妍希不說我距離真相就可以說是遙遙無期了,而我不想放棄。
“砰!”沒有答什麼,我隻是把已經空掉的紅酒瓶丟在了地上,伴隨著劇烈的聲響深咖色的玻璃碎片布滿一地,而聲音也成功的阻止了她離開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