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琛一邊往下走,一邊拿著手電筒照著前麵。
手機的手電筒照程有限,所以再怎麼照也隻能找到一點點東西。
唯一一束光在黑暗的地窖裏,顯得極可貴。
沈霆琛還沒有看到人影,裏麵卻突然傳來幾聲“嗚嗚”的聲音。
是嘴裏含著東西,含糊不清的呼救聲,應該是看到了光束。
沈霆琛加快腳步,順著聲音跑過去,手電筒的燈終於照到一個人。
他坐在一張椅子上,繩子把的身子跟椅子綁在一起,而且看起來綁很久了,他的手腕處盡是紅痕。
脖子上的衣領上,也沾了些許飯粒殘渣,應該是婦人喂他吃飯裏時漏下來的。
光線往他的臉照去,那正是白建的臉,他正眯著眼睛迎著強光看著沈霆琛。
臉上露出獲救的表情,他用盡全力的掙紮著,身子帶著椅子在地麵上,發現“咚咚”的聲音。
在這個地窖裏實在是呆太久了,這裏沒有一絲光線什麼的。整天不管是睜開眼還是閉上眼,都是一模一樣的黑暗。
實在是太可怕了,白建感受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有一點會精神分裂。
現在看有人過來,不知道有多激動。
沈霆琛直接一把先把他嘴裏塞著的抹布抽了出來,然後再繞到他的身後去解開他身上的繩子。
白建下鄂骨動了動,下巴發出“咯咯”的骨胳聲,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是能好好說話了,感覺我的下巴都脫臼了。”
話音剛落,沈霆琛正好也把繩子給他解開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第一個動作是就撐了撐腰,扭動了一下身上的脛骨。
還沒來得及動兩下,白建的眉頭就緊緊的攏了起來,吃痛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吡,這手動起來還真痛。”
沈霆琛過來看了看他的手腕,簡單分析的說道,“應該是沒有什麼大事的,我們回H市 後去醫院看看就好。”
剛剛白建逆著光看到沈霆琛,還沒怎麼看清楚,不太確定真的是沈霆琛。
直到現在聽到了沈霆琛的聲音,白建才好好的瞅了瞅沈霆琛的臉。
確認他真的是沈霆琛之後,白建臉上的表情變得很複雜。
因為白偌伊帶著白建去美國的時候,白偌伊跟沈霆琛就已經離婚了,那為什麼沈霆琛會出現在這裏來救自己?
兩人一邊往地窖上麵走去,一邊都看起來心事重重,本來就陰悶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愈發的讓人窒息。
沈霆琛是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稱呼白建。
以前見麵是叫老丈人,現在應該是叫叔叔吧?
可是沈霆琛又不知道白建對自己是什麼態度,說不定白建對自己恨之如骨,恨自己當初對於他們白氏的危機,袖手旁觀。
更不知道白偌伊後來,有沒有跟白建說過,沈霆琛跟白偌伊這一年發生的種種事情。
所以,沈霆琛喉嚨翕動著,卻不知該開口說什麼。
最後還是白建清咳了一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尷尬,“謝謝你啊,謝謝你來這裏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