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執身上所帶的怒火讓白偌伊有些不安,青執一向是個溫柔的人。
至少在對於白偌伊跟青離來說,是太過溫柔的人,五年來,幾乎沒有看到過青執對白偌伊擺過臉色。
而現在,青執站在病床邊上,居高臨下的盯著白偌伊,給白偌伊造成一種由多年來的愧疚而生成的壓力。
“我隻是看你太忙了,再說隻是一場感冒而已,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了。”白偌伊低聲說道,看到青執越發冷漠的臉,白偌伊無奈的看了一眼青離。
青離撇過頭去,反正她現在是站在阿爸那邊的。
本來就是阿媽的錯,生病了都不告訴阿爸。
太陽光從窗戶裏照起來,折在青執那副透明的眼鏡上,陽光在上麵斑駁成細碎的光澤散出來。把青執那雙細長而又般著幾絲淡漠的眼睛都給掩了起來,讓人看不清他的眸底。
青執走到青離的邊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離兒,你現在能一個去玩會兒嗎?”
“可以啊。”青離特別識趣的點點頭,笑嘻嘻的看著白偌伊,“我知道阿爸要訓阿媽了,但是阿媽現在在生病,阿爸不能對阿媽太凶啦。”
青執嘴角勾了勾,笑著揉了揉青離的腦袋,“好了,你出去玩一會兒,要注意安全,不要走太遠了。”
“好。”青離點點頭,她知道青執特別愛白偌伊,所以也不用太擔心白偌伊會受到什麼委屈。
等青離小身影在病房消失後,青執反手就把病房給關了起來,複而沉著臉走到白偌伊的病床邊上。
白偌伊坐在病床上,被子下的雙手有些緊張的縮了縮。
青執目光如烈火,灼灼的看著白偌伊那雙如琥珀的眸子,他強壓著胸口裏的怒火,聲音克製在平靜的程度裏,“如果不是離兒打電話給我,你是不是沒有打算跟我提起這事?”
“我說了,我隻是一場發燒而已。”白偌伊顯得有些無奈,“我知道你很忙,發燒是很常見的病而已,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耽誤你,沒有別的意思。”
“可是你明明知道,工作與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是絕不可能同量比擬的。”青執細長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那種目光幾乎讓白偌伊渾身變得滾燙。
讓白偌伊羞愧難當,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在青執心中的地位。可青執越是這般如她坦然相對,白偌伊越是覺得自己無以為報。
“青執。”白偌伊無奈的叫了他一聲,輕摒的細眉裏盡是化不開的憂愁,“我知道,我知道你這幾年為我做了什麼?我也一直知道你對我的心意,我就是十分清楚這一點,才會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為我做什麼。我……我不想越欠你越多,我……”
承蒙你的厚愛,既是我的幸運亦是你的不幸。
青執失望的搖搖頭,眼角染上幾絲蒼涼之意,“你不知道,你其實什麼都不知道。這五年裏我為你做的一切,並不是因為我愛你需要你給我些許回報。我清楚你心裏的人是誰,自六年前我讓你跟我走,你不願意的那天起。我就對你再無任何想法,我隻想隻身一人過完餘生。生活裏除了愛情,還有很多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