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今天的好日子,來學堂報名的非常多。
行雲依著我的意思給學堂裏作了規定,五歲以下入學不收學費,五歲以上未滿十歲者,每月收費二兩,十歲以上便是每月三兩。
這個規矩一出,無論是小孩還是大人都拍手叫好。
二兩銀子,不過是酒樓的一頓飯錢,卻能讓孩子安安穩穩的學習一個月,而且每日還管上兩餐飯,這樣的好事,隻怕打著燈籠在奉京也找不出一件來。
學堂坐落在奉京的東府街上,進了大門,便能看到一左一右兩座學堂立在這偌大寬敞的院子裏。
這左邊是十歲以下乃至十歲的孩童上課的地方,右邊便是十歲至十四歲的少年讀書的地方。
正對院子的正堂裏,立著孔夫子和文曲星君的塑像和香爐,以供跪拜。
後院是廂房和夥食間,孩子們午休或是下學休息的地方,房間裝修的很好,明亮寬敞。
行雲還招了許多能幹的阿婆和丫鬟為孩子們做飯。
學堂命名為知音,我原是取知音難得之意,卻不想醋了行雲,酸了整整一天不與我說話。
直到晚飯間,說起收學生的事情。
今天一天共收了七十四位學生,其中未滿十歲的有四十人。剩下的全是少年。
“五歲以下的學生是你要收的……。”行雲扒口飯,冷不丁的問我一句。
這是他從早上到現在同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有些憂心,但還是囁嚅著道:“是……是啊。”
“那就由你來教。你才華過人,想必教一些毛孩子還難不倒你。”
我含著米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啊……。”
綠兒連忙將學生的名單遞給我,還好……我鬆了口氣,六歲以下的隻有三個。
人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既然已經六歲,應該也很懂事了。
晚飯後,行雲駕著馬車回到了我們的新家。
又是一個小地主啊。
這棟宅院比學堂大了不是一星半點。
於是,羅洛和兩個丫頭都有了自己的房間。
我很讚歎行雲的辦事能力,僅僅三四天時間,就將所有的事情都辦的妥妥的,也對,畢竟人家是從小被他老爹當作皇帝來培養,又是正正經經做過三年皇上的同昌帝。
進房間之前,綠兒悄悄地將我拉到花叢裏,一本正經的問:“姑娘,你這麼做不覺得太虧了麼?”
我還不太明白她說的是哪件事,問:“怎麼虧了?”
“這麼收學費,一個月隻得了不到兩百兩,綠兒粗算了一下,這麼多人吃飯,隻怕連半個月都撐不過!”
聽出了是這個疑問,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收學費不過是形式,讓大家覺得奉京還是個有法有規矩的地方。你家姑娘根本沒想圖那些銀子。”
“可是……。”綠兒還想再爭辯些什麼,被我打斷:“別可是了,明天一早你還要督促那些阿婆們做飯,早些睡覺啊!”
我不再理會亂蹦的綠兒,徑自回了房間。
她哪裏知道,二十年前的玄機子蠻橫取財,殺人如麻。在他的密室裏,隨隨便便拿出一個鐲子玉佩什麼的,都價值不菲。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學堂所發愁的溫飽問題。
囫圇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來到學堂,我遠遠的瞧著行雲已經拿著書本講起了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