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有因必有果,我這麼做,無非是為了還清涼音的最後一點情債。而我與中山王蕭九歌卻是半分關係也沒有的。”
行雲忽的將我緊緊的摟在懷裏,發瘋一般的吮吸著我的唇瓣,全然不顧及我胸口上的刀傷,唇上的感覺由麻到痛,我尋了個機會狠狠地咬他一口,借機推開他,捂著疼痛的傷口,呻吟出聲。
他痛苦的站在我麵前,沉聲問道:“城兒,你告訴我。你如今為他葬血,在意的是他騙了你,還是……?”
我在意的……究竟是什麼呢?他的欺騙還是他的無情?
我想,都不是吧。
自始至終,我在意的都隻是涼音。
是身為女子的季涼音,並非身在王位的蕭九歌。
同一個身軀,我愛上的卻是他身體裏的另一個人。
“你知道的。行雲。”
留下這麼一句話,我離開了後園。
涼音對我的情,是發自肺腑的。
若是我沒有了這張傾城傾國的臉,行雲,你可還會喜歡我?
若我當初隻是一個醜陋不堪的無顏女,沒有靈動逼人的好武功,沒有滿腹詩書的好才華,可還會有人注意到我?你們接近我,無非就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罷了,縱使是親人又如何,蕭扶蘇還不是拿走了曉情樓。
鹹池映日,其光灼灼。
“主子,姑娘日日嘔血,長此以往如何了得?”
蕭九歌緊鎖的眉頭蹙的更深,眼底的寒光忽閃忽現:“隻能以血玉養著,還能怎麼樣?”
樓慕飛想了想又道:“會不會是那個姑娘在藥裏動什麼手腳?不然的話……。”
蕭九歌連忙打斷,沉聲說道:“不會。她不屑於此。”
“可是,平白無故的,她怎麼會那麼好心以靈血奇藥相救?”
“不要亂說!”蕭九歌心中了然,她這麼做無非是要借此與自己劃清界限罷了。
“可那心頭之血,豈是那麼輕易說給就給的?她表麵上假裝善良,其實背地裏不知道懷著什麼心思!”樓慕飛越說越氣憤。
蕭九歌還想再說些什麼,下人便匆忙的進來稟告:“外麵有個姑娘說是要見王爺,有事相告。”
“找我?”初到奉京不久,從未結識過什麼姑娘,唯一可能來的便是她的人吧。
正想著,一位身穿青衣的妙齡女子便手揣綢布款款走了進來。
在大廳站定,墨兒仔細的盯著眼前的這位男子,果然是人中龍鳳,不過就最近發生的事情來看,小姐隻怕和眼前的這位男子淵源不淺呢。
“是你找本王?”蕭九歌滿不在意的呡著手中的香茗。
墨兒微微頷首,道了個萬福:“問王爺安。”
“你是誰家的姑娘,來這裏又有什麼事要找本王?”
墨兒送上手中綢布包裹的素白梨花腰帶,道:“這是我們家小姐送還王爺的。”
蕭九歌顫抖著雙手接過腰帶,這是自己繡給她的腰帶?離開絕情穀的時候,她什麼都沒帶走,如今就連最後這一條腰帶她也不要了?!完顏傾城,你當真是要與我決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