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跟著下馬,來到蕭扶蘇身邊:“若是從前的同昌帝,或許還爭得過你,可惜現在,我司徒行雲不過是庶民一個,早就失去了擁有她的權利。你想吹掉你眼中硌眼的沙子,無非是要我死而已。”
“沒錯。”蕭扶蘇深吸一口氣,直直的看向行雲,道:“比起讓你消失,我更傾向於相信自己。隻要你死,傾城就能完完全全的屬於我。更何況,同昌帝本就該是已作古之人。”
這一刻,沒有人在說話,每個人心中都有著一份計較,隻能聽見四周圍樹葉的沙沙聲,不斷地在耳邊繚繞。
“聰明如你,怎麼就忘了,你最大的勁敵不是我,而是治國謀略樣樣都不輸於你的蕭九歌。更何況,你這麼急於求成想除掉我,無非就是怕城城和我在一起。你應該知道,隻要蕭九歌一天不死,你我都永無娶她的可能。更何談與她在一起。”
蕭扶蘇微微頷首,略微思考了一下,才道:“我蕭扶蘇自認不是聖人,做不到前門打虎,後門拒狼,如此兩頭都是火,對我來說,百害而無一利。我現在隻能給你兩個選擇。”蕭扶蘇轉身,將目光移向身後的護衛隊,再次開口:“一個是死,第二個就是……。”
行雲接過扶蘇手中的短劍,苦笑道:“第二個就是自宮。”像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行雲麵色陰暗的站在扶蘇麵前,一字一句道:“想讓我自宮也不難。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蕭扶蘇看了一眼月亮,右手負於身後,挺腰抬頭,君臨天下的氣場噴薄而出:“我蕭扶蘇謹以天地為證,皇位為憑,若他日有幸娶得傾城為妻,定當廢除六宮,白頭不離!”
聽到他這麼說,行雲這才露出舒心的笑容,一刀揮了下去……
墨兒和綠兒一直守在君兒的床前,不停的擦著由君兒口中溢出的鮮血,羅洛從客棧回來之後,又帶著我的另一塊令牌去了曉情樓召回侍書和入畫,今日總部傳來消息,截殺蕭九歌的任務失敗,導致司棋命喪黃河口,屍首漂浮大海,不知去向。
司棋,那個一心為我的姑娘,也去了。
我以為我能夠原諒他,能夠原諒他帶給我的所有的傷痛和永遠無法撫平的傷口,我來到建康,一心想要入東宮為妃,無非就是想為聽琴報仇,可現在,聽琴死了,司棋也去了,我知道,今生今世,我們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我們之間有太多的仇恨與隔閡,即使不為世人所唾棄,我也永遠不能原諒自己,因為我,讓我身邊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如今行雲也不知去向,是生是死也不知曉。
墨兒將手中染血的布帛清洗擰幹交給綠兒,輕輕歎了口氣,來到我身邊站立:“小姐,我雖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從小姐的神情中,墨兒明白,小姐的身邊又走了一個,對嗎?”
又走了一個?是啊,又走了一個,我身邊的人終於被我害的所剩無幾了,如今她們都去了,我將來要靠誰?
“你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