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來了。
仿佛就在做一場美夢一樣，她好怕夢醒了，他就不見了。
她的雙手不自覺收緊，將他摟得更緊。
不知過了多久，厲司霆才鬆開她，低頭，抬手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不哭了。”
他的聲音太溫柔了。
眼淚根本止不住，反而掉得更凶。
她似乎是要把這麼多天的思念多化成淚水流出來。
而厲司霆見她哭得這麼凶，一聲無奈的歎息自唇畔溢出，然後再度把她摟進懷裏。
漸漸的，她的哭聲越來越小。
慕星染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抹淚，視線落在他胸前被淚水浸濕的痕跡，臉上不由一熱，呐呐的說：“對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弄濕了。”
剛哭過，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唇邊牽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厲司霆鬆開她，低頭看了眼濕掉的胸前，眉梢揚起，“哭夠了嗎？”
他這一問，慕星染更是不好意思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現在我總算是見識到了。”厲司霆笑著調侃道。
慕星染羞得都不敢抬頭看他。
良久，她才開口問道：“小叔，你怎麼會來？”
“有個狠心的小丫頭拋棄我了，我來挽回她的。”
聞言，慕星染猛地抬頭，對上他幽深如潭的黑眸，心頭一顫。
他這是在怪她嗎？
許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頰，語氣甚是認真的說：“嗯。我是在怪你。”
聽到這話，慕星染頓時感到很難受。
“小叔，我……”她想解釋，可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知道我為什麼怪你嗎？”厲司霆是輕聲的問。
“因為……”慕星染垂眸，“因為我讓厲家丟臉了。”
這個答案，讓厲司霆真的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染染，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比厲家重要。”
慕星染想哭。
她深吸了口氣，忍住眼裏不停往上湧的酸氣，抬眼看他，隻聽他繼續說：“染染，我是怪你不該想著要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扛，這樣顯得我很沒用。”
“當初我來蓮城，帶著你回厲家，曾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可現實狠狠打了我的臉，我不僅讓你受到了傷害，還讓你保護了我。”
“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
一聽他這些話，慕星染急了，“小叔，不是這樣的。我……”
“我知道你的心思。”厲司霆打斷了她，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但就是因為你的這份心思，我才深深覺得自己很沒用。”
看著他流露出來的自責，慕星染感覺心口就像是被堵了塊大石頭。
很難受。
原以為她的做法，能保護他不受一點傷害。
卻不曾想傷害了他的，會是自己。
眼淚不由得再次滑落，她哭著說：“小叔，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