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都是火。
熊熊燃燒的火焰,在火焰裏迅速崩塌的建築,父母滿是鮮血的臉,淒厲的哭喊無孔不入。
夏暖在父母的推攘裏跌跌撞撞向前,膝蓋被磨破了好幾個地方,但是夏暖卻不覺得疼。她的耳邊隻有媽媽的聲音:“跑,暖暖,快跑”。跑,快跑,不跑就會燒死。
夏暖看見了出口,在斷木的交錯後麵,發著亮光。隻差一步了,夏暖跨過障礙,轉過身想拉住後麵人的手,入手的觸感卻不是母親那溫暖的掌心而是帶著熟悉侵略感的薄繭,夏暖下意識的抬頭,卻驚的要甩開手。但是對方顯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反手一扣把夏暖帶到自己懷裏。熟悉的煙草味道讓夏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夏暖聽見喬南的聲音溫柔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暖暖,我們一起下地獄吧,多好”。
“不要!不要!”,夏暖奮力想掙脫喬南的懷抱,但是喬南的手卻像鐵壁一樣禁錮著她。“暖暖,你跑什麼,你跑來跑去最後還不是要回我身邊,乖,跟我回去”
夏暖被半抱半拖著帶回火裏,她看見一個火焰的中心是一個漂亮的牢籠,純金打造,精致的雕花。喬南用牙齒在夏暖的耳朵上輕咬“暖暖,我愛你,你卻不愛我,我們一起呆著裏麵不分開好不好”
身體突然懸空,夏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睜開眼後發現自己已經呆在牢籠裏,而繞著她的是熊熊的火焰。
喬南慢條斯理的朝夏暖走近,襯衫鬆鬆垮垮的掛在他身上,整個人透著說不出來的慵懶邪魅。
夏暖驚恐的後退,眼淚止不住的滑落。“為什麼你不放過我,為什麼!”
“因為你不乖,進了這個籠子你還是不乖”喬南帶上手套,像隻矯捷的豹子,輕而易舉的就鎖住夏暖的身體。自顧自的開口“也對,你從來不乖,從來沒有老實呆著”
喬南蹲下身,慢慢的揉著夏暖的腳踝,聲音依舊溫柔“你說,如果我把你這腳廢了,你是不是就不會逃了”
夏暖害怕的想抽回腳,卻發現自己不能動。
喬南拿出匕首,在夏暖腳上一刀一刀的畫“不會疼的,暖暖,這樣你就永遠不會跑了,就永遠隻能是我的了”
“暖暖,你是我的,是我的!”
鮮血,從腳上開始彌漫。慢慢淹沒夏暖,紅色,都是紅色。
夏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剝奪,但耳邊的聲音卻清晰的嚇人。
暖暖,你是我的,是我的。
我的,我的。“不要,不要,不要”夏暖掙紮著從夢裏醒來,一身冷汗。
陽光從沒拉窗簾的窗戶裏透進來,整間臥室都籠罩在溫暖的光線裏,夏暖眯起眼睛,才發現是在自己的小屋裏。
夏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都是冷汗。三年了,自己怎麼還會做這樣的夢,夢裏的感覺清晰的仿佛現實,喬南的懷抱,喬南的聲音。夏暖本以為自己已經把喬南忘的差不多了,發現原來真的是自欺欺人,他帶給自己的傷害,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撫平,何況隻是自己偷偷的逃開他的身邊,他從來就沒想過要放過她。
夏暖掀開被子下床,走出陽台。北國初冬的風幹燥裏帶著入骨的寒,吹的人毛孔都張開了。夏暖舒服的伸了下腰,然後開始洗漱。
夏暖想,自己為什麼要害怕。已經三年了,也許他早就把自己忘了,自己為了躲他,在國外呆了兩年才敢回國。估計他都把自己忘的差不多了。就算是見到了,也應該是像陌生人一樣吧。
這樣想想,夏暖自己都為昨晚的夢做的無厘頭而發笑。
夏暖換了衣服,在床上把這個月工作梳理了一下。12號的飛機,b市。
夏暖想,自己應該有了足夠的勇氣去回到那個充滿噩夢的地方。去麵對,而且自己也不會那麼倒黴遇上那個人。b市那麼大,茫茫人海,永遠不要相遇最好。
喬南,不要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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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個楔子,跟文的孩子,你們不會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