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羞辱讓嚴曉來有些不高興,可是和昨天的那一巴掌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但她還是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說:“我來是想告訴你,我不僅有辦法證明父親的清白,還有辦法為你們羅府挽回名聲。”
不論有多厭惡嚴曉來,不得不承認,她的話確實正中下懷,勾起了羅進強烈的好奇心。
“此話怎講?”
羅進依然背對著嚴曉來,不願正麵她,羅家少爺的那種優越感凸顯的淋漓盡致。
“簡單,隻要你肯幫我,我自有辦法證明我父親的清白。隻要證明了我父親的清白,我立刻離開這裏。到時候我不再是你們羅家的人,自然也就不會有損你們羅家的聲譽了。”
話畢,羅進依然背對著嚴曉來,沒有任何反應。
嚴曉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小心髒撲通撲通地打著鼓,隻能不斷地暗自念叨“求父親保佑”。
隻是一分多鍾的思考時間,嚴曉來卻覺得異常的漫長,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你父親如果不是殺人凶手,又何必畏罪自殺?從你進府門的那一刻起,你永遠都在到處宣揚你的父親是無辜的。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好讓你死了這條心,以後也能老實點兒。說吧,需要幫什麼忙?”
因為太過激動,她的臉頰有些緋紅,幸而羅進背對著她,否則這次機會可能就會失掉了。
為防羅進反悔,她趕忙說道:“你隻要做一件事就行,晚上把所有羅府的人都召集到前廳,不論男女老幼,不論尊卑等級,一個都不能少。 ”
“好,我答應你。”
“多謝。”
嚴曉來以為事情終於出現了轉機,她摩拳擦掌,隨時準備一擊即中,為父親昭雪前恥。
她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了,一刻都不想再耽誤,一秒也不想多停留。
誰知,嚴曉來正欲離開之際,羅進忽然又開了口。
“你謝的太早了。如果你的計劃失敗了呢?哦,不,應該是肯定會失敗。畢竟,給你這個機會,隻是為了讓你死心而已。”
嚴曉來的心情從高峰瞬間滑落到低穀,剛才的興奮被羅進的話一掃而光。她相信父親是無辜的,所以從沒想過自己的計劃會失敗。
她眉頭緊蹙,輕咬嘴唇,羅進的逼問讓她有些急躁。
“絕對不會失敗,因為我父親就是無辜的。如果失敗了,我願替父贖罪,任憑發落。”
原本羅進也早已認定自己的父親就是嚴父害死的,可是嚴曉來的堅持和決絕讓他第一次對父親的死產生了懷疑。
“記住你說的話。”
“當然,言出必行。”
嚴曉來的眼神中透露出無可撼動的堅定不移,她的決心之大、信心之足讓她自己都感到震驚。
寂靜的夜晚,正堂的桌子上,放著香爐,裏麵插著三支香。桌前還放著一個火盆,熊熊的火苗,燒的很旺。
“表哥,你召集大家來這兒什麼事啊?”
童彤輕聲細語地問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嚴曉來盛裝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她向香爐行磕頭禮後,便從袖口拿出了一塊潔白的上好絲絹,鋪展開來,蹲在地上,在火盆上方力度恰到好處地揮舞著白絹。
很快,白絹上便出現了字,大家驚歎不已,不知為何。
嚴曉來故作緊張地看著絹上的字,旋即點頭,起身來到羅進麵前,將白絹交給他看。
羅進皺著眉頭,不明所以。細看之下,絹上赫然顯露出四個大字“藥到病除”。
看羅進有些疑惑,嚴曉來便嚴肅地說:“上蒼的指示我已明了。稍後我會去熬藥,這種藥喝下便會說實話。誰是真凶,隻要讓大家喝下藥就知道了。這就是藥到病除的道理。”
嚴曉來的話確實將所有人都唬住了,這麼一個小小的把戲,竟無人能拆穿。
羅進點了點頭,嚴曉來便去準備了。
當所有人都饒有興趣地等待之時,童彤的臉色卻變得煞白,心髒狂跳不停。
可是她卻不能表現出自己的驚慌,否則便會立刻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