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最終還是沒能說服魏元忠。
如果魏元忠不是他未來的姐夫,麵對他這種作死的行為,狄仁傑早就躲得遠遠的,哪會管他的死活。
可是魏元忠就是迷了心竅一般,死活都不願離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在他的再三堅持下,兩人一同來到李府的門前,對守門的禁衛說明來意,禁衛一瞪眼,一拔刀,嘴裏蹦出一個字來:“滾!”
分毫沒把二人放在眼裏。
魏元忠氣惱不已,一個小小的禁衛你牛批什麼,老子要是亮明身份,嚇死你丫的!
最終,魏元忠還是沒有亮出自己的大名,更沒有牛批轟轟地高呼“我爹是xx!”
憤怒並沒有淹沒他的理智,他心裏很清楚,這個時候坑爹,絕對是一個坑一個死。跟廢太子有牽連,沒事兒的時候都能蛻掉三層皮,更何況現在廢太子似乎又掉到了坑裏麵。
吱啞!
這個時候,李府的大門突然開了一條小縫。
老富貴兒聽到外麵的動靜,從門縫裏探出腦袋往外瞧了瞧,看到是魏元忠,不由出聲言道:“魏公子還是請回吧,近日蔽府多有不便,不宜接待外客,還請見諒!”
說完話,老富貴兒就啪的一聲把門關上。剛剛守門的禁衛已經麵露不善,再多說下去的話,可能就真的要把魏元忠二人給牽扯進來了。
“誒!可是我是來……”魏元忠抬了抬手,剛要說話,卻見老富貴兒已經不見,大門再次閉上。
麵前的禁衛再次一瞪眼,厲害聲喝斥驅趕:“滾!再不走的話就不要走了!”
狄仁傑拉著魏元忠就往後退,那個禁衛可不像是在開玩笑,真要被他們給留下來的話,想要再脫身可就難了。
“姐夫,姐姐還在外麵客棧等著咱們呢,你可莫要犯傻!”
把魏元忠拉出十多米遠的位置,狄仁傑輕聲勸說,如果魏元忠再一意孤行,狄仁傑連綁人的心思都有了。
“行了行了,鬆手。”魏元忠的心緒很快平複下來,淡聲道:“我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既然明著進不去,那就隻有再另想辦法了。”
說完,衝狄仁傑一擺手,“走,咱們先回去再說!”
狄仁傑不再勸說,回頭看了一眼李府的大門以及守在大門外的兩名禁衛,這裏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有什麼話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為好。
兩人攜伴而去,沒一會兒就出了街道,守街的衙役也沒有為難他們,主動讓出道路,討好著將二人送走。
李府後宅。
李豐滿正在陪幾個孩子上課讀書,晉陽公主也在。
老富貴兒匆匆而來,衝李豐滿與晉陽公主行了一禮之後,也沒有多作避諱,直接稟道:“少爺,剛剛魏元忠攜一位少爺郎君過來拜會,不過被門外的兩個禁衛給趕走了。”
“哦,小魏是依約前來取書來了。”李豐滿輕應了一聲,道:“那本《聲律啟蒙》不是已經交給你了嗎,可曾給他?”
老富貴兒躬身道:“門外看守得嚴,連說句話都不被允許,更別說是送東西出去了。老奴無能,沒有完成少爺的囑托。”
“真是豈有此理!”晉陽公主怒聲道:“他們還真把咱們當成犯人來看守了?大哥,這次你說什麼也別再攔著我,劉英那個死奴才實在是欺人太甚!”
晉陽公主站起身來,似要去尋劉英的晦氣。
李豐滿不由搖頭將其喚住:“小妹稍安勿躁,那劉英此刻並不在府裏,你上哪裏去尋他?”
“今天已然是第三天,”李豐滿淡聲言道:“想來劉英的調查也差不多該有一個結果了,咱們不妨再等一等,看他最後能查出來個什麼,也順道看一看,他到底安的什麼居心。”
“大哥!”晉陽公主不喜地看著李豐滿,埋怨道:“你現在倒是養了一身好脾氣,所以劉英才敢這般欺辱於你,若是換作以前,有人敢這麼對你,大哥早就讓人耳光侍候了,怎麼也不會接連隱忍三日!”
晉陽公主雖然不太喜歡李承乾以往的胡鬧暴戾,但是她也不容忍有人騎在李承乾的身上作威作福。
男人,就要像是父皇一樣,該溫和的時候溫和,該儒雅的時候儒雅,該暴力的時候暴力,恩威並重,剛柔相濟,才是王者之道。
現在的李豐滿,在晉陽公主看來,溫和是夠溫和了,但是卻少了一點銳氣,這般忍氣吞聲,隻會讓欺負他的人越發地得寸進尺。
“此一時,彼一時。”李豐滿苦笑:“我現在可已經不是往日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了,劉英此次攜聖意而來,便是其中有一些齷齪,卻也占著大義。小妹,難道你想讓為兄再來一個抗旨不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