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圭也是看了看張銘的頭部,才發現了問題,笑道:“都忘記張縣丞仍是弱冠,尚未行冠禮……哈哈……”
張銘笑了笑,心裏計較了一番,最後行了一禮,說道:“回縣長話,屬下年幼之時,父親曾留有一個表字‘歸宗’。常常在屬下耳邊言及,讓屬下有一天能讓張氏回到先祖宗譜之中。”
陳圭一開始聽到‘歸宗’這個表字的時候,有點覺得有趣,這年頭誰給自己取這個表字的?聽到後半句,卻是忍不住問了句:“不知令祖……”
張銘心中暗笑,果然問了!
於是慷然回答:“吾祖乃東方曼倩!”
陳圭咋聽,臉色為之一變,下意識說:“令祖居然是東方朔東方曼倩先生?!”
在他的意識裏麵,東方朔不是已經羽化成仙,或者歸隱田園了嗎?怎麼還有子孫了,而且子孫怎麼姓張?
張銘裝著有點苦笑的模樣,說道:“家祖塵緣未了,所以留下了幾個子孫之後,方離開了人間。而先祖因違反了家規,而被逐出宗譜,改回原姓張姓,遷居幽州!”
多餘的不用說了,趙家的會幫他說完的。
而陳圭那麼一聽,覺得也有理,心中暗道:難怪要說‘歸宗’了。
一會,笑道:“那麼,預祝張縣丞有一天,能夠回歸宗族了!”
張銘點頭應是,並多謝陳圭的祝福。
稍後,在陳圭的指引下,張銘來到了衙門之內,進去了偏房之中。這裏,就是他今後的辦公室了。
或許是上一任比較愛清潔,又或許是昨天陳圭已經吩咐下人來這裏清掃過的關係,這裏顯得很幹淨簡潔。一張案幾,一個書櫃,一個小墊子就是主要辦公的所需品。
角落有一張竹榻,或許是方便通宵工作的縣丞休息的吧?當然,縣丞平時犯懶了,在上麵偷懶一下也不錯,張銘不禁惡意地猜想到。
其實也沒猜錯,如果這個縣丞不過是縣令手中的傀儡,平時自然是什麼都沒有的做,每天能做的無非就是看看書,然後躺在榻上休息一番,差不多夠點了就下班,也就是這樣過日子了。
而張銘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獻技有方,所以陳圭顯然不把張銘當成一個什麼都不用做的擺設,而是將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丟給了他。其實由此可以可以看出,這個所謂的看重,貌似也沒有多少。
看了看遞交上來的事項,大部分都是經濟糾紛。
比如某A在某酒樓吃了一頓飯,吃完之後拉肚子,告店家做了不衛生的食物給他。而店家說如果不衛生你怎麼吃完了才拉肚子?分明就是你想訛詐!雙方私下調停不行,隻能牽扯到了府衙之中。
張銘覺得,隻要隨便在兩個地方找來大夫,看看某A是不是真的吃壞了肚子不就搞定了?如果是真的,那麼某酒店就賠點,如果不是按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了唄!
可身邊的何曼看了上麵某A的名字和某酒樓的名字之後,在旁邊說了句:“主公,這個案件不簡單!”
陳誠有點驚訝,問道:“如何看出?”
何曼指了指某A,說道:“這個人是彭城的混子輩的老人了,潑灑不說,橫行霸道也是很常見的。隻是此人的姐姐是下邳曹家族人的小妾,所以才可以橫下去。要是沒有曹家幫他撐腰,他早就該死了!”
再指了指某酒樓,說道:“這家酒樓是下邳糜家的產業,在彭城住久了,這種小道消息我還是知道的。”
最後手指在某A和某酒樓兩個名字之間遊走了一番,說道:“某A他雖然姐姐是曹家族人的小妾,但糜家的產業他還是不敢隨便招惹的。所以如果他是真的肚子疼了還好說,如果不是,那麼顯然是曹家用他當先鋒,開始挑釁糜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