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晚風呼呼地吹拂著大地,盛夏的夜風,讓原本燥熱的大地得到了一絲絲的涼爽。
領著五百突騎兵看著前方一裏外的黃巾賊營地,張郃眉頭皺了皺,顯然想起了出兵前營帳之內的對話。
當張銘回來,言明今晚發兵夜襲黃巾賊營,以火攻之計攻破波才黃巾的時候,關羽第一時間發起了抱怨:“主公!我軍前來長社的士兵不過二千五百多人,那麼多軍隊裏麵,就我們最弱,為什麼如此艱巨而且危險的任務,要交給我們來完成?!”
而張銘回答:“雲長可知參與這場‘遊戲’的家族,在大漢紮根了多少年了?”
關羽沒有回答,他也搞不太懂,幫忙回答的是戲誌才:“最少存在百年!”
張銘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說道:“那麼彭城張家又存在幾年?人丁幾何?”
這個關羽懂,立刻回答:“建寧元年在徐州彭城趙家村紮根,至今不過十六年,張家目前除了主公,還有主公之叔父張明,以及主公的四個公子!”
張銘笑了笑,繼續說道:“那麼,張家產業所得利潤,和那些老牌世家所得,可比否?”
此刻是戲誌才發言了,隻見他歎息一番,說道:“不可比!雖這些世家用各種手段,占據了大漢的馬匹、食鹽等生意,但涉及麵太大故此吃相不能太難看。而主公名下幾個產業,每一個都是吸金窟,不斷在豪門之中吸取錢財。所賺取利潤,卻完全不觸犯大漢法律,故此隻怕其他世家,對主公的產業,已經是垂涎欲滴了!”
按照慣例,張銘作出了總結:“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如果我戰死沙場,那麼我的產業他們有千種辦法可以納為私有。而如果我不出戰,也可以用不聽號令之名將我處死。總的來說,戰的話還有生存的餘地。而若不戰,則是必死無疑!”
關羽立刻抱怨:“世家豪門,果然一個兩個皆是貪婪之輩!”卻是完全沒有發現,在場貌似除了他和戲誌才,沒有一個不是世家出身的……
說穿了,關羽頭腦不錯也可以想出些計謀,統禦不錯麾下將士敢效死,武力不錯可以在千軍之中取上將之首級,唯獨就是這個政治頭腦,差了那麼一點點,哪怕是最基本的厚黑學都沒有學會。
“將軍!將軍!!”張郃旁邊的高覽見他一副思考的模樣,叫了兩聲提醒他一下,畢竟距離敵軍營地已經不遠,不認真的話可是會送命的。
張郃被叫了兩聲,也在沉思中醒來,看了看同樣是世家出身的高覽,笑道:“元勇,多謝!”
高覽看了看張郃,兩人也算是相熟,自然知道張郃之前在想些什麼,安慰道:“世家不過是為了讓家族利益最大化而已,哪怕是主公不也是在為張家的繁榮而努力嗎?百年以後,如果雲長封侯之後成為世家,到時候隻怕也會為如何壯大關家而煩惱吧?”
張郃笑了笑,說道:“家國天下,古人誠不欺我。好了,不想那些沒用的了,今晚好好為主公打上一場漂亮仗吧!”
高覽笑了笑,說道:“是啊!一場漂亮讓主公光芒四射的勝仗!讓張家的地位更加上升,而我們這些依附張家的世家,則是張家的羽翼下不斷壯大!”
張郃淡淡一笑,大聲喝道:“封侯拜相隻看今夜!小的們,殺啊!!”
五百突騎兵,消耗了張銘不少的錢財。每一名騎兵配備兩匹馬,馬鐙、馬掌和馬鞍配備齊全。士卒身上穿著鏈甲,背弓持槍。人人騎術精湛,弓槍嫻熟。
隨著張郃一聲令下,五百突騎兵爆發出了熱烈的吼聲:“殺!殺!!殺!!!”
在張郃的帶領下,五百騎兵化作五百多黑影,在黑夜之中狂奔起來。
此刻,守營的黃巾軍,因為太累的關係,不少已經偷偷瞌睡起來。而突騎兵為了順利夜襲的關係,每匹馬腳部都裹上了麻布,因此沒有產生隆隆的行進聲,來吵醒這些偷懶的士兵。
知道突騎來到士兵前五十米,沒有偷懶的士兵才發現了不對,匆忙大喊:“敵襲!敵襲!!”
作為一個農民進化而來的黃巾軍,他們的行為無可厚非。但從軍隊的角度來看,他們的行為可以以軍法懲處了。
難道他們不知道,敵人來襲要鳴金示警的嗎?再不濟也敲響一些鼓之類的東西。隻靠大喊,最多隻能讓前營的一部分人聽到,而且還可能以為是他們在開玩笑不加以理睬。
就這樣,當第一個士兵反應起來要敲鑼的時候,突騎兵已經來到了可視範圍,紛紛取弓搭箭,朝著黃巾軍射了過去。而麵對突騎兵的黃巾賊,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就被射殺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