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凝重地問道:“可有解?”
張銘搖了搖頭,說道:“若無弟弟,那麼必然無解。哥哥甚至會在三到四年以內,提前‘駕崩’!”
劉宏此刻也是牙齒咬的緊緊的,心中隻怕已經將那些世家大族全部殺掉了一遍。最後還是勉強穩住了情緒,說道:“有了弟弟如何?”
張銘嘴巴一翹,說道:“隻能保證兩位皇子的安全,以及自由!而且,前提是弟弟必須在地方,而不是在朝中!”
不等劉宏說些什麼,問道:“不是弟弟不想留在朝中,隻是哥哥你可覺得,弟弟三四年內,可以在一個根本插不進腳的朝廷之中立足,並且掌握說話的權利嗎?”
劉宏無奈,搖頭歎道:“不能,要培養勢力而且擁有話事權,起碼需要十年以上!”
張銘歎了口氣,說道:“最鬱悶的不是世家已經準備如何,而是哥哥你,根本沒有一支完全聽命於你的隊伍,不是嗎?”
劉宏點頭,後背靠在了床角,說道:“的確,原本軍隊都是由世家子弟掌握。於是哥哥我就安排何進等外戚進去,想要平衡一下,雙方至少也會攝於另一方,聽我的號令才對。可如今……”
何進這個傻瓜豬肉佬,也不知道是豬肉吃多了變成豬腦袋了還是怎麼的,居然和世家站起一起。難道他以為當了外戚的同時也可以成為一個世家了?那麼拚命朝著世家陣營靠攏幹什麼?難道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掛掉了,他也活不久?!
歎了口氣,眼神開始變得決絕。抬頭看向張銘,問道:“哥哥我還能相信弟弟嗎?”
張銘拱手行禮,說道:“弟弟永遠是哥哥的弟弟!說起來,弟弟嫡子張恒,年十二,從小隨著弟弟處理政務,對政治頗有心得。兩位侄子年紀尚幼,不若將其送來,當個伴讀陪伴在側?”
一句話,張銘向劉宏表態,自己一定是忠誠的,為此還可以將嫡子作為人質壓在宮裏。而張恒這個庶子,也在說話之中,從庶子變成了嫡子。
劉宏一聽,心稍微穩妥了一些,但還有點疑慮,問道:“聽說弟弟的嫡長子張瓏也在洛陽……”
張銘笑了笑,說道:“張瓏自幼好武,這個本來沒什麼,可偏偏好武厭文,十六年來都變成一個莽夫了。留在宮裏,隻怕帶壞了兩位侄子。而且此子近段時間遇難,能不能下床還是兩回事……”
劉宏自然聽說了張瓏的情況,張瓏能夠提前出獄本來就有他的默許。
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就讓賢侄好好休養便是了!隻是你要答應哥哥,他一旦康複,他的妻子必須是哥哥的女兒萬年公主!”
親上加親嗎?也算是打算用駙馬的位置,將張瓏扣留在洛陽?
笑了笑,說道:“哥哥命,弟弟哪敢不從?”
劉宏這才徹底高興起來,然後揮手對張銘說道:“沛郡太守兼討逆將軍聽旨!”
張銘立刻跪了下來,拜道:“臣在!”
劉宏想了想,說道:“討逆將軍張銘,自黃巾之亂始,征戰沙場屢立奇功,平定豫州、南陽一帶黃巾,火燒長社奠定最終勝利序幕等,功勳卓著,特封為彭城亭侯,輔國大將軍,兗州牧!”
張銘拜謝,大呼:“謝陛下!”
本來打算說句‘萬歲萬歲萬萬歲’的,但想到眼前這位已經知道自己還有三四年的時間可以活,也就不說出來惡心他了。
劉宏歎了口氣,說道:“張狗子,你我兩人永遠都是兄弟,對吧?”
張銘笑道:“是的,我們永遠都是兄弟,隻要弟弟還有一口氣在,也要保住哥哥的血脈,讓他們不至於淪為別人手中的傀儡!更要確保大漢江山,不在弟弟有生之年終結!”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再繼續說話。兩兄弟,很多東西其實不必說,大家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