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荀氏是不是儒家子弟,仁義無雙,但在王道的鑽研上,荀攸也有其冷酷無情的一麵。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當然有,慢慢一個城一個城收攏人心,慢慢給他們幸福,讓他們明白劉備不過是造謠,兗州軍才是大大的好人。
隻是一切搞定,明年能夠打下潁川都是奇跡了,更別說占領整個豫州了。而且,對方可能給你一年多的準備時間嗎?
袁術和劉備正在酣戰,後方能夠調用的士卒不多,所以龐統使用一個個計謀意欲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不行至少也要將自己,拖到劉備回師為止。
想要最快速度攻打豫州,就殺人吧!讓一切反對勢力全部滅絕,那麼剩下的都是順民了。隻要對於順民秋毫無犯,他們會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的。
連坐,不知道這年頭有沒有這個罪名,但張銘在張瓏出征前那句‘便宜行事’,就給予了張瓏玩這個招數的權利。
還是那句話,隻要張瓏不怕名聲臭的話。
荀攸雙眼牢牢地盯著在猶豫的張瓏,他在等待著張瓏做出決定。這是他職務的需要,同時也是作為一個臣子,對未來皇位繼承人的考驗。
是做婦人之仁的仁義之君?還是為達目的不惜犧牲一切,仿若漢武大帝那樣的君王?或者成為一個能夠走自己路的明君?一切都需要張瓏給他一個答案。
然後,確定荀家是不是要對張氏加大籌碼,或者適當將籌碼重點,放到別的勢力那邊,比如河北的袁紹,又或者長安的陛下。
“高覽!”張瓏很快就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對身邊低頭叩首的高覽叫了起來。
“末將在!”高覽聽令,立刻彈了起來。
“既然你知道你錯了,那麼前線征戰一事也暫時用不到你了!”張瓏雖然不知道自己對不對,但現階段沒有比這更兩全其美的做法了,“著令你帶領五千突騎兵,將潁陰一帶的山賊土匪全部剿滅!管亥!”
“末將在!”身邊的管亥猛地彈起應道。
“雖然是劉軍計謀,但因為自傲而中計的你不能不罰,責令你帶領二萬步卒,在許昌自潁陰一帶,修橋鋪路,清掃城市,抓捕盜匪。如若被發現你敷衍了事,軍法處置!”對管亥說了幾句,又轉身對高覽說道,“高將軍,你剿匪完畢之後,將突騎兵兵權交給張郃將軍,過去管將軍處幫忙!”
“末將領命……”堂堂大將軍,還沒有和敵軍作戰,就被派去做點後勤的工作,想想確實憋屈了點。可誰讓自己不爭氣呢?
於是,兩人欣然領命,各自帶著士卒忙碌去了。
“張將軍!太史將軍!”高覽、管亥走遠,張銘有對身邊的張郃和太史慈喊了句。
“末將在!”張郃和太史慈兩人不由得心裏一凜,不是也叫我去修橋鋪路吧?
“著令你二人帶領部隊攻城掠地,所到之處,任何煽動民眾作亂者,查證無誤後族誅!一切暗中通敵者,族誅!一切膽敢與我軍作對者,族誅!”說到這一步,張瓏不由得也開始散發出了濃濃的殺氣。
荀攸淡淡笑了笑,暗道:雙管齊下?查證再殺?沒想到你居然能夠發現這一個辦法,老子雖然混蛋了點,但兒子還算聰慧。張銘勢力,至少還可以再興盛個二百多年,荀家該下注了。
想到這裏,不由得暗自苦笑:那個愚忠的叔叔,是不是改天回去好好勸勸他?一個垂垂老矣的大漢,值得他那麼賣力的挽救嗎?
“軍師?軍師!”恍然間,荀攸仿佛聽到了什麼人在叫他。猛地一激靈, 才發現張瓏此刻正在盯著他看。
“瓏的安排,可恰當?”張瓏此刻正以一個後輩的姿態,虛心求教於荀攸。
“恰當,比直接屠殺或者浪費時間收攏人心好上許多。”首先,荀攸肯定了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可很快,語鋒一轉,“隻是,因為兩邊都沾了,所以效果會產生得遲一點。而且,期間還要應對龐統對我軍的不斷抹黑,這條路可是很難走的哦!”
“雖前路荊棘遍布,吾亦往之!”比起身為直係繼承人要走的,那九死一生的君主試煉來,如今這區區考驗,對張瓏根本渣都不算。
“哦?那麼,不如先試試我們這第一道荊棘,你是否能夠過去再說吧!”遠處一聲大吼傳出。
“誰?!”眾人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不少騎兵在第一時間翻身上了身邊的馬匹。
“勾魂使者!”隻是大部分騎兵還沒有上馬,弩矢已經形成規模從正麵射來,射殺了一部分靠河最近的騎兵。
“潁河!潁河之中居然潛伏了數千敵軍,而我們居然毫無知覺?!”張郃已經看到了,數千敵軍半裸著身體從潁河中殺了上來。
“張家小兒!你公奕爺爺,來給你收屍來了!”來者,正是與周泰一起投入劉備麾下的原水賊——蔣欽。而這數千士卒,幾乎都是他原本的舊部。
同時,也是劉備麾下唯一的一支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