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逢紀所言也是頗合大家的心意,雖然沒有公然點頭,但幾乎在場的將領都將眼神死死盯住了許攸,生怕他點到了自己的名字。
大概是感受到了大家的眼神,許攸笑嘻嘻地說道:“昔日攸會見伯達(司馬朗),暢談之後對其才華那是佩服異常。然而諸君可知伯達聽了都說些什麼?”
看了看大家已經被勾起來的興致,許攸閉上眼睛一邊回憶當時情況,一邊模仿司馬朗那慚愧的樣子說道:“慚愧!慚愧!朗與二弟比起來,區區才華不過螢火之光,二弟腹中大才卻是仿若皓月!”
說到這裏,不說諸位文武了,就連袁紹都要噴了。
無他,自司馬三兄弟加入袁紹麾下,司馬朗的才華確實是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他這個人就算當一個州牧都算稱職;其三弟年幼,但處理事務也頗為成熟,也算是一個良材。
唯獨這個二弟……麻煩一個啊!
剛投入袁紹麾下確實看上去有點才華,隻是袁紹見其鋒芒過露就放他在底層練練。誰知道第二天他就患上了‘風痹’,辭官回去休養去了。
那麼假的裝病,試問隻要不是大腦或者眼睛有問題,哪裏看不出來?所以袁紹一氣之下幹脆都不征辟他了,任由他在家養病,到現在都還沒有複出。
而如今大家沒想到的是,許攸居然打算推薦他去鎮守壺關?這就不由得大家在心中懷疑,是不是這個司馬懿在哪裏衝撞了許攸,所以許攸打算讓他已死謝罪來著?
“嗯,就那個風痹兒,也不知道可不可靠……罷了,其兄其弟都有過人的才華,而且其本身的才華寡人原本也是滿欣賞的。就這樣定了!立刻派人回鄴城,征辟司馬懿作為別部司馬,統三千人馬鎮守壺關!”袁紹見其他人都沒有反對的意思,幹脆大筆一揮,寫好了任命書,讓士卒帶回了鄴城。
隨後,袁紹又寫了一份調令,讓士卒送去壺關給韓猛,勒令其在司馬懿到來之時,盡快與其交接,隨後立刻趕到延津與自己彙合。
同時再寫了一封調令給文醜,勒令其盡快帶領五千兵馬放棄渤海前來延津彙合,命鞠義和呂翔小心防禦張銘軍的攻擊,不行就算放棄幽州也無所謂。隻是有一點他們必須要做到,就是要將敵人的步伐拖延到官渡之戰結束為止。
在袁紹的眼裏,幽州不算什麼,並州同樣不算什麼。官渡之戰隻要他能夠突破曹仁等人直入陳留,那麼就算過程會漫長一點,但將張銘治下全部收歸己有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換言之,袁紹已經打算集結全部兵力,孤注一擲對張銘發起攻擊了。
袁紹送往鄴城的征辟令很快就來到了沮授的案上,他作為鄴城太守,有義務代替袁紹對鄴城進行管理,而袁紹對司馬懿的征辟令,也將由他來負責。
看到案上的征辟令,隻看其內容沮授都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鬼主意。
“我說許攸啊……人家仲達不過是和你侄子爭了那麼一下甄家二小姐,你用得著就這樣記恨人家嗎?”對於許攸的那點劣跡,沮授都有點無語了。
說真的,許攸這個人還是很有才華的,不管是政務還是謀略方麵都是一流。隻可惜人品不好,貪財好色就不說了,還極其的護短。他那侄子歪瓜爛棗的模樣,也好意思去追求人家甄家二小姐?
的確,甄家二小姐成熟美豔比不上長女甄薑,就容貌身材比不上幼女甄宓,但也算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而且成了甄家的女婿,多少也會得到甄家的照拂,就甄家那萬貫家財,以後就算什麼都不幹,日子也會很滋潤的。更別說和南邊的張銘成了姻親,在他那裏獲得些商品配額,就算賣文書都發達了。
所以沮授雖然無語,但也理解許攸的心情。尤其是他本人身為袁氏臣子,也是要為主子著想。司馬懿確實文武全才,鎮守壺關隻怕還真選對人了。
於是立刻起身,前往司馬家,會見了司馬懿。
兩人幾乎沒有說幾句話,沮授就將征辟令交給了司馬懿,最後隻和他說了一句話:“許攸欲加害你,別給他落下玩死你的口實!”
沮授明白,司馬懿會懂的。
果然,沮授離開不久,原本還一副弱不禁風樣的司馬懿立刻恢複了精神,凝視了好一陣這封征辟令,最後無奈歎了口氣。
“要出山了嗎?”待司馬懿整裝出門,看到他的司馬朗不由得問了句。
“袁紹非英主,但有那麼點戰績作為進身之階也挺不錯的!”司馬懿驕傲地翹起了嘴角。
“可憐的徐晃……拿捏準了,徐晃掛掉了,你加入張銘的可能也就沒了!”司馬朗雖然相信弟弟的實力,但還是不由得再叮囑了一下。
“安心好了,死不了也弄不殘他!”司馬懿依然是淡淡一笑,摟過前來送行的妻子甄拓(甄家二女)之後,依然跨上了已經準備好的馬匹,朝著鄴城軍營飛奔而去。
他到底會給大漢帶來什麼樣的變化,暫時還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