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不在乎這份血緣情分，那她周芸，也就當沒有這個爺奶。
心裏冷冷想著，周芸麵色也越發陰沉，眸子裏如同嵌了千年寒潭，刺骨的涼，讓周老頭都覺得脊背骨開始發怵了。
“爺，我奶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就是為了平兒的學費，所以要把我賣了。”
她靜靜的看著周老頭，語氣沒有一點起伏，就像是在陳述一件跟她沒有關係的事情，周老頭不由有些心虛，視線閃爍了幾下：
“說什麼賣不賣的，爺隻是想讓你去過好日子而已！”
冷嗤一聲，周芸隻覺好笑：
“爺，那你怎麼不把小姑送去享福啊？”
說的冠冕堂皇，還真當她像原主那麼傻啊！
享福？
怕是享難吧！
“你個傻子瞎說什麼呢，你小姑是個正經的黃花閨女，怎麼能到那種地方去！”
周芸的話，讓周老太惱羞成怒，老臉一沉，爬滿皺紋的渾濁的眸子一黑，就生氣的咆哮道。
那種地方？
周芸愣怔了兩秒鍾，瞬間了然，彌漫心底的冷意，也越發沁涼刺骨。
她本隻想著周老頭是很純粹的把她給賣了，或是當人家的丫鬟奴婢，或是個小媳婦，沒成想竟然是煙花場所，浪蕩子弟才會去消遣的地方：
“那小姑是正經人家的，我就不是了，奶，你的心可真夠偏啊！”
她小姑是周家的人，她周芸就不是了？
逼死她一次，難道還想逼死兩次？
她還真想挖開周老頭跟周老太的心，瞧瞧是不是黑的？
彼此間的臉皮已經撕破，周老頭也不想跟周芸胡攪了，臉上偽裝出來的和藹卸去，露出熟悉的嚴肅，和讓人心寒的無情，沉聲斥道：
“行了，有什麼好鬧得，咱周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養不起吃閑飯的，你既然腦子清醒了，就該替咱們周家考慮，況且，我是你爺，你是我孫女，長輩的的話，你個小輩沒資格反抗跟拒絕！”
周老頭說著，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以示一家之主不可被違抗的權威。
周老頭冠冕堂皇的話，隻教周芸心寒無比。
虧她之前還考慮過發家致富後，也稍微孝敬一下他，畢竟，就算周老頭不疼她，可到底還供她吃穿了這麼多年。
擦，他個西瓜皮的，怪不得昨日聽說她腦子清醒後，他看她的眼神那麼古怪，感情是打這層注意啊。
去他的鳥蛋母雞蛋的，既然周老頭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
而就在周芸在心裏把周老頭罵的唾沫橫飛時，周老太陰嗖嗖的瞅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開口了：
“我們老周家養你個傻子這麼多年，也算仁至義盡，反正也不可能有人會上門跟你提親，還不如趁著年齡小有點價值能賺錢，反正外麵有稀奇古怪癖好的人多的是”
周芸靜靜的聽著，但差點沒忍住心裏的火氣，要燒了周老太那張讓人嫌惡的嘴臉。
稀奇古怪的癖好？
她怎麼會不知道周老太說的價值是什麼。
但這種話，從旁人嘴裏說出來她不在乎，可周老太好歹是她的親奶奶啊，也竟然會說出這種糟踐親孫女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