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已經看不到當初的瘋狂衝動,一種朦朧的憂傷像張網將他包裹,看不透,摸不清。
宸赫拿起桌上的茶仰頭而盡,黑帶緊裹的手袖幹淨利落,明明一套普通的衣服卻散發著別樣的氣質。
靜謐中,他唐突的笑出聲來,心中空盛幾絲輕鬆:“想不到你這樣的男人竟然是個女人。”
這樣蹩腳的話卻那般自然。
宸赫收起炎月,沉聲道:“俘虜陵國太子之事,我已經取消了送往商國的件案,我的事情也請你保密。”
“那個女人對你很重要?”譽德雙手伏在桌子,十指交握,神色疑惑道:“一個將軍一個公主,你們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麼交集。”
宸赫沉聲道:“不該問的別問!”
時間輪回,那個身配炎月的少年在幽暗的南營大牢裏,身影剛柔,同樣的話帶著三分警惕、三分清冷、三分抵觸,一分憤怒。這樣的她倒是於他記憶中的那個策馬揚鞭混戰殺野的少年隱隱相重。
宸赫拿起桌上的的茶盤走出門外,昂首闊步,心中並沒有多大失望,根據護送公主來邊疆的守衛軍說,公主是在陵國徑內失蹤的,她如果猜的不錯,這也許是陵國的一種自保手段,還沒到最後時刻落河應該不會有致命危險,不過西北軍那邊必須趕快回去,群龍無首乃軍事大忌,這她心裏很清楚。
換上自己的衣服,宸赫縱身一躍,抓住牆沿穩穩的落在角落裏,整理一番衣服,如平常老百姓一樣行走在大街上。
時間已經不多,他必須抓緊時間找到落河的消息。
深吸了一口氣,宸赫打起精神,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很多事情還等著他去解決。
夜永遠是最好的偽裝條件,宸赫換上一身夜行衣,今天的目標是守城將軍史躍。
他下午的時候早已打聽過了,這個史躍性格剛直,為人忠厚,從一名底層守門員步步攀升,一直以來盡職盡責,無論嚴寒酷暑都堅持自己的崗位上,與下級士兵共同守城,幾年來他所守候的南門一直安然無波,朝廷聽說此事有意升他做花卉縣縣長,他卻婉然拒絕,說是守城看慣了百姓,突然閉在家裏當起了老爺會渾身不自在。
愣的那傳話的下人半天沒反映過來,這年頭誰不想升官發財,擁有越來越高的官位,掌握越來越多的權力,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將升官這等好事避之門外,這倒是頭一回看見。那傳話的人好心又勸了幾句:“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史躍微微一笑,平靜的看著自己腳下川流不息的百姓,淡淡道:“這裏是我的戰場,就算是死我也埋這了!”
其實宸赫挺佩服這樣的男人,對國家盡心盡力,對百姓盡職盡責,對自己問心無愧,有時能做堅持想做的不為金錢,權力,美色所誘惑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必須有一顆正直的心靈,平心的麵對那些致命的誘惑,堅持自己的信念,不放棄!不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