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在以前鬧的沸沸揚揚,人竟皆知,不過時間久了,曆史的突變也慢慢被人所淡忘。
“傷得可真重……”輕輕的歎息聲中略微有些埋怨,宣風撩起她背上的衣服,宸赫一顫,咬著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背部的傷口已經血肉模糊,衣服與傷口流出的血凝結成一體,他遞過來一塊布,示意她放在嘴裏:“要是疼,你就咬著。”
宣風蹙著眉頭,傷口跟衣裳凝結,一時間有些不知從何下手,她畢竟是個姑娘,這要是硬撕起來,怕她會疼暈過去。
宸赫自然知道他猶豫不決的原因,這些年她征戰四方,受過的傷,恐怕她自己都記不清,如今的傷雖然看起來挺嚇人,但傷口並不深,宸赫慢慢解開自己胸口得衣服,猛得用力一脫,急促迅猛,將傷口與衣服硬生生的撕了開來,火辣辣的疼痛肝腸寸斷,麻木了整個後背。
宣風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宸赫麵色蒼白,蹙眉虛弱的叫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止血!”
“哦……是!是!”他連忙打開醫藥盒,將早就準備好的紗布手忙腳亂生拉硬拽的扯了出來,一邊捂住傷口止血,一邊斥怒道:“你這姑娘怎麼如此粗魯,傷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你這一脫傷口豈不是有迸裂了。”
宸赫冷笑的撇了他一眼:“難道你有辦法?我都不怕,你有什麼好顧慮的!”
宣風一愣並沒有說話,專心的擦拭傷口旁的血跡,動作溫柔異常,等止住了血後,他對外麵叫了聲:“方才我讓你們準備的熱水可以端進來了。”
話音剛落,門“吱拉”一聲打開,大約十四五歲的小丫鬟端著熱氣騰騰的銅盆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四周都放在藥物,一時無處可放。
宣風放下手中的紗布,將客廳的椅子搬到床邊:“放這吧。”
小丫鬟點了點頭,將銅盤放了下來,橙色的沸水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各種中草藥在水中時起時沉,有幾味藥她倒是認得,紅乃、極木葉,這些都是療傷結疤的上等藥材。
見她目不轉睛,宣風問道:“姑娘可是認得?”
宸赫點點頭:“經常在野外,所以認得幾種。”嗅著空氣中淡淡的藥香,閉上了眼,這幾日,她的傷怕是一時半會也好不了,恐怕還得在太子府待上一段時間,禪俞那邊也不知怎麼樣了。
他跟隨宸赫行軍做戰多年,為人謹慎,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禪俞的為人她自然是放心,隻是她這些年得罪了不少達官顯赫,必定人借這次擅自離職之事大做文章,到時就算他成功帶回公主,光這擅自離職之罪,不死恐怕也得革職以正軍律。
而這邊,線索千絲萬縷,她站著危險重重的土地,一切的一切似乎那般清晰,那日的情景曆曆在目,她萬萬沒有料到落河會失憶,而且成為了四皇子戎庸的寵妃,她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都必須將落河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