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方翎憶垂頭喪氣的坐在副駕駛座,連連打著哈欠,不情不願的問著霍錫池,“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請假嗎?你可以不用去的!”
歪頭看了她一眼,霍錫池捏了一下方翎憶的小手,笑道,“我必須陪你去,不然你請的了假?”
被霍錫池發現了自己的意圖,方翎憶偷偷吐了一下舌頭,不再問了。
霍錫池一歪身子坐進了駕駛座,伏身給方翎憶係上安全帶,說道,“請了假正好直接過去。”
“到底去哪兒?”方翎憶有些好奇,昨晚霍錫池就一直不肯告訴她,問急了就按著她親,害的她早早的躲進被子裏睡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
有霍錫池帶著,方翎憶沒有再耍滑頭,老老實實的到醫院人事科請了假,然後回到了車上。
霍錫池看著她精神不振的樣子,笑容溫和的揉亂了她的長發,方翎憶嘟嘟囔囔的扒開霍錫池的手,順了順自己的頭發。
“不要弄亂我的頭發!”
“嗬嗬……”霍錫池輕笑出聲,發動起車子。
四十分鍾之後,車子停在A市第二看守所的大門前。
方翎憶透過車窗看到灰色的大門和裸露著水泥的牆麵,殘破中透露著一種淒清,裹著一層鐵皮的大門上方還立著幾個牌子,每個牌子上都有一個大字,原本鮮紅色的字因為時間的侵蝕而變得暗紅,牌子的下方還貼著“嚴格執法,文明管理”的字樣,心裏一時遲疑並沒有下車。
霍錫池推開車門率先走了下去,看到她還坐在車裏,不由得朝她擺了擺手,讓她不要擔心,趕快下車。
霍錫池做事自然有他的理由。
不再猶豫,方翎憶推開車門下車,快步走到霍錫池的身邊,霍錫池很自然的牽起方翎憶的手,帶著她往裏麵走。
男人的掌心帶著些許冷意,就像這個男人骨子裏透出的那種冷傲,可是方翎憶被霍錫池握住的那隻手,掌心卻是汗津津的,一股熱氣從兩人交纏的指尖蔓延到全身,讓方翎憶迷戀不已。
兩人並肩走著,直到進了一個空蕩蕩的小屋子裏。
霍錫池挽著方翎憶的腰,示意她不要著急。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人推門進來了。
方翎憶再次看到那四個小混混的時候,怔了幾分鍾才把他們幾個認出來,也不怪她記性不好,這幾個人變化實在太大了,她一時根本就認不出來,而且她也沒想到霍錫池帶她來就是為了這個。
那四個人本來正在上工,突然被牢頭叫了出去,還以為自己不小心又犯了什麼錯,戰戰兢兢的跟著牢頭往外走,心裏揣揣不安。
他們心裏已經後悔死了,自從那天擄走那個小娘們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過過正常人過的日子啊。
先是被扔到了深山老林裏,在裏麵苦苦掙紮了十天半個月,差點死在裏麵。白天隻能挖點野草或者摘點酸果子果腹,根本吃不好,晚上怕野獸突然襲擊,四個人要輪流休息。終於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小片人家,還沒喘口氣,剛躺在床上打算睡一覺的時候,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就突然出現,不由分說的把他們帶到了派出所,在派出所沒蹲多久,接著被送進了看守所。
看守所裏的日子不比深山老林裏好過多少,警察他們四個人分到了最差的監子,這監子裏暫時關的都是窮凶極惡之徒,盡是搶劫殺人之流,他們四個一走進去,七八個凶神惡煞的人就坐在木板床上盯著他們,平時裏給他們幾個當小弟,一句話說不對就被打,幾天下來已經鼻青臉腫的,告到牢頭那裏也沒有用,回來之後隻會被打的更慘。
天天還要完成生產任務,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生產任務總比別人的要多出20%,別人完成任務尚要拚死拚活,何況他們,所以每天一頓鴨腳板基本跑不了,這進來一個星期左右,他們屁股被木板抽的隻能趴著睡覺。
牢頭把他們帶到一個從來沒有來過的小房間前,一句話也不說,轉身走遠了幾步然後站著。四人互相看了看,心裏摸不清是怎麼回事,看到牢頭一狠心推開了房門。
一進到小房間,看到了方翎憶和她身邊氣宇軒昂的男人,四人瞬間認出來霍錫池就是那天突然闖進來的男人,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都不用霍錫池開口。
噗通一聲。
朝著方翎憶的方向就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邊磕邊哭喊著,“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啊,是我有眼無珠,是我該死,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說著,眼淚混合著鼻涕不斷的流下來,糊在臉上,看起來非常狼狽。
霍錫池冷冷的盯著伏低做小的四個人,表情十分的陰騖,目光如鋒利的刀片,一刀刀的剜著他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