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許徽推門走了進來,還沒進到辦公室裏就聽到她的抱怨聲。
早上方翎憶沒有來醫院,許徽作為她的助手被拉去參加會議,結果會議直到現在才結束,主持人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許徽捶著發疼的腰背,一進門就看到剪了短發的方翎憶,驚得手中的會議本都掉了。
置地上的會議本而不顧,許徽小跑到方翎憶的身邊,摸著她的頭發,毛茸茸的發梢還有點紮人,“翎姐!你怎麼把頭發剪了!”
許徽一直很羨慕方翎憶那頭海藻般的長發,柔順黑亮,襯著方翎憶周身的氣質,真的妒忌死人了。
第N+1次了……
方翎憶無力的趴在辦公桌上,實在提不起力氣再回答一遍,微微歪著頭看向許徽,眨著露出來的那隻眼睛說道,“這樣是不是帥氣多了?”
說著還學電視劇裏霸道總裁的模樣,飛了個邪魅狂狷的笑容。
許徽剛想出口反駁,頓了一下。
哎?好像真的要比以前帥氣多了。
可是,她心裏還是覺得很可惜,而且也很好奇方翎憶這麼做的原因。
習慣性的上前抓住方翎憶的手臂,許徽正想跟往常一樣撒嬌。
“嘶!”
許徽這一抓,正好不偏不倚的抓到了方翎憶的傷口,惹得她倒吸一口涼氣,痛呼聲差點脫口而出,小臉擠成一團,忙不迭得掰開了許徽的手。
許徽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她剛才隻是輕輕抓住方翎憶的手臂,根本不可能讓她這麼痛,方翎憶不正常的反應讓許徽起了疑心。
不由分說的卷起方翎憶的袖子。
白玉似的手臂上有許多觸目驚心的擦傷,許徽心裏震驚,眼圈立刻有些發紅。
這些擦傷一看就不是今天的新傷,傷口已經呈現出了暗紅的顏色,比較嚴重的地方表皮已經剝落,顯得有些可怖。
“翎姐,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方翎憶輕輕推開許徽的手,把袖子卷了下來,站起身來摸了摸許徽的頭發,笑吟吟的說,“你不要擔心,我隻是昨天不小心滑了一跤,才會這樣的。”
“隻有這一處嗎?”
許徽點了點頭,強硬的拉住方翎憶,想要掀開另一隻手臂的袖子看看。
直覺告訴她事情沒那麼簡單。
許徽還記得方翎憶曾經說過,她媽媽最喜歡她留長發的樣子,所以自從她媽媽去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剪過頭發,隻希望她媽媽在天堂看到她的樣子會開心。
古人雲,三千青絲為君留。
可方翎憶原來長及腰際的秀發不是為良人而留,而是為了死去的媽媽而留。
然後今天方翎憶突然就把頭發剪了,必定事出有因。
許徽擔心方翎憶又出了什麼事情,然後因為不想讓她擔心又瞞著她,每回方翎憶出事,她都幾乎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這讓許徽覺得無比的挫敗。
方翎憶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按住許徽的手,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翎姐,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許徽見方翎憶不願意也沒有再堅持,轉而握住她的雙手,關切的問道,“如果有人欺負你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啊,雖然小徽我沒什麼用,但是我可以找我爸爸幫忙的。”
“我知道小徽很厲害的。”方翎憶還是搖頭,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在眼底投下兩片小小的陰影,嘴角卻還是帶著笑意堅持說,“隻是不小心摔了而已。”
許徽心疼的看著方翎憶,這段時間方翎憶的生活真的是一團亂,各種磨難紛遝而至,連一絲讓人喘息的功夫都不給。
該不會是犯小人了吧?
越想越有可能,許徽一臉嚴肅的正視方翎憶的眼睛,鄭重其事的對她說道,“翎姐!要不明天我帶你去廟裏拜拜吧!我知道A市有一個廟很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