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心驚膽顫的站在門旁,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誰知道她就離開那麼一會兒,樂小姐就能跟方小姐打的這麼厲害,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那她打死也不會離開病房半步的。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女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隻能心裏默默祈禱著能夠逃過一劫。
淩亂的病房被簡單收拾了一下,小護士也找來了方翎憶的主治醫師處理了崩開的傷口。
等一切都忙完之後,小護士退了出去,在走出病房的那一刻,她回頭往方翎憶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翎憶毫無聲息的躺在床上,蒼白的臉龐扭向窗戶,似乎正在盯著外麵的天空,本該明亮的陽光投在她的身上,卻意外的透露著哀傷的意味,藏在被子下麵的身子單薄的仿佛被風一吹就散了。
小護士覺得這個病人真是可憐,因為流產住院也沒有看到她的丈夫或者男朋友來醫院看她,隻有一個女傭始終在醫院,偶爾有個老人出沒。
她偶爾聽到過這個女人叫那人管家爺爺,這人怕不是什麼大家族的小三吧?真的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方翎憶不知道小護士心裏在想著什麼,隻是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窗外的陽光真是燦爛啊,可惜她早已深深的陷入淤泥之中,現在的她從裏到外都是爛的。
這樣的她,還有資格站在太陽下麵嗎?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希望永遠都不要再遇到霍錫池,方翎憶淒淒的笑了一下,將曾經被她當做最重要的人一點點從心裏剜掉。
心正在被絕望撕扯著,在溫暖的季節裏,方翎憶隻感覺到徹骨的寒冷,深深的絕望像洪水一樣把她包裹起來。
陽光明明那麼溫暖,為什麼還這麼冷?
吱呀。
門被人從外麵輕輕的推開了,來人呼呼喘著粗氣,女傭很有眼力勁的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管家接了過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聲說道,“等下再找你算賬!”
女傭聞言,害怕的縮了縮腦袋,唯唯諾諾的退到了牆根站著。
管家平複了怦怦亂跳的心髒,看向病床上的方翎憶,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影子投到了方翎憶的麵龐上,方翎憶慢慢的抬起頭看了管家一眼,沒有開口,隻是木然的移開了視線。
“方小姐.....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看到方翎憶的情況,管家不敢亂說話,心想等下一定要抓樂歆雨來問清楚情況。
方翎憶扭了扭頭,沒有回答管家的問題,幹脆閉上了眼睛,看起來並不想見到管家。
管家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慌張,眼前的方翎憶像是一潭死水,就算投下去一顆石子,也隻是被靜靜的吞沒,甚至連一絲波瀾都難以引起。
這種感覺很難在一個年輕人身上看到,倒像是活了太久看透了世間萬事的老人,對於生死不屑一顧。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過了一分鍾,又可能是半小時。
病房始終處於詭異的寂靜之中。
管家重重的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你在這裏好好照顧方小姐,再出事,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管家輕輕的關上了門,打算先去找樂歆雨。
.......
好不容易過了海關的霍錫池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司機一板一眼的駕駛代表著安全也意味著速度太慢。
火急火燎的霍錫池直接將駕駛座接了過來,司機被趕到了後排的座位上。
“先生,你...你要作什麼?這不符合規定啊!你不能這麼做。”司機掙紮著,不死心的勸著霍錫池。
霍錫池一邊講安全帶拉過來,一邊從口袋裏抽出錢包,看也不看的扔給司機,冷聲說道,“裏麵的錢全部給你,錢包給我留下就可以。”
司機將信將疑的接過錢包,一打開,看到厚厚的一摞紅色人民幣,其中還夾雜著一些他不知道什麼國家的外幣。
粗略拿出來算了一下,估計有兩千多塊錢,司機驚喜的捂住嘴巴偷笑,毫不客氣的將人民幣全部抽了出來,看到霍錫池正專心開車,又趁他不注意,偷偷抽了幾張外幣藏在人民幣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