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翩翩拎著她的小竹箱努力的跟著前麵一黑一白的身影。
看他們閑散的在前麵走,她卻跟不上。她哪裏知道他們用了江湖上上乘的輕功神行千裏。
終於趕上了驛站的馬車,翩翩縮在角落裏撫著自己的肚子。
幾乎一天沒吃什麼東西,又跟著兩個大男人跑了很多路,現在一靜下來就感到餓的受不了了。
“吃個包子吧。”慕容塵遞過來一個包子。
“謝謝”翩翩感激的看了眼慕容塵接過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丫頭,我們還沒互相認識呢,我叫慕容塵,他是我的朋友殷殘雪,你呢?”
“我叫翩翩。”“翩翩,可以告訴我們你有什麼要緊大事要這麼急趕去大唐官府嗎?”慕容塵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他的包子一邊問他。
“嗚,哦我要去退婚。”翩翩滿口包子含混不清的說,然後看著兩個吃相還算斯文的男人被噎了一下的樣子。
“退婚?就你這樣還有人提親呀!”黑衣少年怪聲怪氣的說。“是小時候定下的。我都沒見過那一家人,隻知道他們住在長安,他很小的時候就去大唐官府習武了。”
“他叫什麼?”黑衣男子來了興趣。
“叫什麼平的”翩翩掏出一個珍珠吊墜看了看“叫申平,殷大哥可認識此人?”
“不認識”殷殘雪手中的包子突然掉到了地上。
“殷大哥,你怎麼了?”“沒,沒事。”他的神色回複了正常。
“丫頭,為何急著退婚?可是看上了哪家公子了?”翩翩搖頭,“我才不要嫁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
自從來到長安後翩翩就一直很興奮,所有的東西都能夠引起她的注意,要不是慕容塵牽著她恐怕他們早就失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了。
殷殘雪自那番談話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做什麼都有點漫不經心。
走了大半天終於到達了大唐官府,那片樓宇比之長安其他地方更有氣勢。
“我們到了。”慕容塵在大唐官府前停了下來。
翩翩又露出茫然的表情了“能告訴我清音坊怎麼走嗎?”
“哎,你先在這裏等我們,我們一會就來帶你去,千萬別亂跑。”
“恩,我會乖乖在這裏等的。”翩翩目送他們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唐官府厚重的門後,在一邊的小河邊坐了下來。有人帶路總比自己瞎找好。
翩翩等了許久卻始終不見他們出來。
漸漸地夜色濃了起來,路上的人也少了很多。
翩翩開始猜想他們已把她忘了,見附近有座高塔燈火通明,有人三三兩兩的進去好奇的她也不禁跟了進去。
奇怪了,從塔外看燈火通明,踏入踏內竟伸手不見五指。
四周不聞人聲,隻有微風吹過耳際極輕微的聲音。
翩翩的心也開始空蕩蕩起來,她轉身欲離去卻看不到門口在哪,心下更慌了。
忽然她聽得身邊似有嗚咽之聲,聲音飄忽。
沒來由的她竟冷的發顫。一隻枯瘦如柴的手搭上了她的肩頭,她轉頭見兩點幽綠的寒光飄在身後。
原來怕到極點,驚到極點的時候是無聲的,她張大了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想要逃,腿軟軟的不在聽她使喚。冷,極冷。
她的心跳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響,呼吸也變的粗重起來。
那兩點綠光卻沒在飄近,隻是那隻枯瘦如柴的手仍搭在她的肩頭,冷冷的,硬硬的嵌入她的血肉之中。它似乎在享受著她的恐懼。
翩翩感覺不到痛,所有往事湧現心頭,她後悔離家,後悔來到長安,更後悔來到塔裏。
將死的人都會如此嗎?死後自己也會和它一個樣子嗎?不,不想死,她還不想死。
她開始後退,一步,兩步。突然她的後背碰到了同樣冷硬的東西。不需回頭,她知道是同樣的生物,因為耳畔飄忽的嗚咽聲。
綠色的寒光越來越多,它們圍著她轉,似乎並不急著殺死她。空氣中彌漫著血的味道,她的血越流越多,她仿佛已經看到鉤魂馬麵的鐵鏈鎖上了她的脖子。
她開始冷靜,意識模糊前的短暫冷靜無數種逃命的可能在心中閃過。對了,藤箱裏有她的寵物老虎小白,以它靈敏的嗅覺必然可以找到出塔的路,她應該離門不遠。還有懷中的楊柳甘露也該派上用場了。
小白的出現令居然奇跡般的令那些奇怪的生物四散逃竄,這是翩翩始料未及的。
她喝了一口甘露踉踉蹌蹌的隨小白走,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隻覺得自己在一片迷霧裏徘徊恍惚中有雙溫暖的手扶住了她,然後她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