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閃身進了室內,反手將門合上,不大的房間被鐵柵欄從中間一分為二,柵欄後的牆邊成九十度夾角擺著兩張幽藍幽藍的長椅。
封起正大爺般的躺著占滿了其中的一整張,一條腿翹在膝蓋上還直晃悠,嘴裏哼著斷斷續續的小調別提多閑散了,要不是他頭頂懸著鋼條加固的小窗,身下壓著留置室的標配座椅,段敏敏都以為他是在國外的沙灘上度假了。
果然是有背景的比有錢的血厚,進了派出所也無所畏懼,再瞧他旁邊蹲著淒淒慘慘的小白臉,應該是丁浩了,麵上倒看不出挨了揍,但蜷縮成一團衣衫淩亂,小半張臉埋著環抱的臂彎裏,萎靡的神色中夾雜著驚恐,一雙眼直愣愣的警惕的注視著封起,估計被打的夠嗆。
也難怪了,任誰能想到風靡萬千少女的新生代偶像是部隊大院的出生,從小揍人和挨揍猶如家常便飯,不說鋼精鐵骨,起碼肉盾值滿點,又有高輸出的變態傷害,要真心實意的海扁個肉雞,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下手不能太狠,不然稍有不慎容易把肉雞錘成肉醬。
眼前的丁浩尚且四肢健全的有力氣貼牆角發抖,說明封起留了餘地,不錯不錯,接下來就該輪到她發揮了,段敏敏捏著指骨往屋中央走去,到了鐵欄邊用腳尖踢了一下。
突兀的脆響可是驚的丁浩一個激靈,腳下一虛一屁股實實在在的坐了下去,這動靜已然不小了。
終於讓閉著眼沉醉在自己歌聲中的封起懶懶的掀起眼皮,很快他驚喜的發現段敏敏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外,一掃前一刻的清閑咧開嘴翻身落地:“可算舍得來了,晾了我一晚上,林銳呢,辦手續去了嗎?”
“麻煩讓讓,不要擋著我的視線。”段敏敏衝著丁浩來的,其餘閑雜人等不歸她管,對著丁浩她笑盈盈的勾勾手指頭,“你過來,丁導演讓我來接你。”
此話一出,封起猶如見鬼的愣在了原地,反觀丁浩也愣了半響,忽得如蒙大赦樣的撲了過去,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段敏敏翻臉如翻書的揪住了丁浩的頭發,笑意不再。
她個子沒他高,跳起來憑著蠻力生拽了他一把頭發下來,卻不給他絲毫逃脫的機會又拽了第二把,順勢將他拉的半跪。
“痛痛痛痛痛!你幹什麼?”剛以為即將脫離苦海的丁浩,麵目扭曲,雙手上探握住了段敏敏的手背。
“不痛不長記性。”段敏敏一腳蹬在欄杆上,整個人往後傾斜和丁浩角力,“你再動,信不信我把你頭皮扯掉。”
“你到底是誰?放手,快放手。”丁浩痛的幹嚎,留置室宛若殺豬場,但並不影響段敏敏的持續性暴擊,她左右開弓,對著他腦袋一頓肆虐,眼看一頭茂密逐漸銳減。
丁浩關進來前好歹是勇於在舞台劇這種正式場合,非禮女生的大色狼一枚,色膽包天又紈絝多年,在疼痛的刺激下他絕地反擊了。
以退為進的鬆開搶救頭發的手,準備去揪段敏敏的衣領,可還沒來得探指出去,換來一頓照臉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