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怕失業,你演個試試。”封起挑起眉毛,晃了下眼珠子,視線投向不遠處的大廳裏,努了下嘴,“看見那對急赤白臉的男女了嗎?丁浩的父母,丁成和盛巧林,都不是善茬。”
“看見了,有錢的草包。”段敏敏肅著個臉,盛巧林在拍桌子跳腳,穿金戴銀的對著警察大呼小叫怒刷存在感,任誰都沒辦法忽視她,警察出警抓人是履行本職,她一來就給人上眼藥,真以為派出所是丁家開的嗎?
民不與官鬥多淺顯的道理,有兩個臭錢就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這一刻段敏敏堅決擁護著警察同誌們,準備上去代表月亮撕了盛巧林的嘴,聽聽她說的什麼,她兒子品行一向良好,肯定是受了蘇舒雅勾引,還找野男人來仙人跳把她兒子訛了。警察不問青紅皂白的抓人就是幫凶,和行凶的封起蛇鼠一窩。
盛巧林的膽子夠壯,屎盆子扣下來連警察都躺槍了,平時恭維聽多了,飄的找不見北,她別當製片人改行當狗血編輯吧。
段敏敏撇了眼抱著手臂故作深沉的丁成,不勸不攔不參與縱容著盛巧林編排,兩口子一個真小人一個偽君子,般配的她不用留餘地了,點了點腳尖,“封起,帶蘇舒雅回休息室。”
封起聽這語氣不對,冷的他脖子疼,不怕段敏敏發火,怕隻怕她暴風雨前的寧靜,趕緊快一步擋住了她:“你老實呆著,好好演個大家閨秀。”
“你幾個意思?”段敏敏差點撞了上去。
封起低聲:“大姐,這是派出所,派出所啊,我知道你彪悍,比盛巧林彪悍。你也有本事收拾爛攤子,但蘇舒雅以後還要進演藝圈,你能時時刻刻護著她嗎?把盛巧林惹急了,能分分鍾找人給蘇舒雅穿小鞋,你防都防不住,我和丁成有點交情,你給我個表現機會行不行。”
話是有理,可:“和這種人談交情你不嫌惡心?”
封起歎氣:“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有我在,你可以不用身不由己。”
封起的心跳漏了半拍,他穩了穩:“你少來,我一個大男人不需要靠女人,圈裏的人情世故我比你熟,這後麵的事你不準再插手,能行你吱一聲,不行我不介意先扛你進休息室關起來。”
段敏敏虛了眼,“耍無賴?”比力氣她是比不過他。
封起軟硬兼施著:“祖宗,我以後還要靠演戲為生,你高抬貴手給我留一線,娛樂圈的恨赤果著了,和你在商場隻要有錢賺就能一笑泯恩仇不一樣,圈裏一旦撕破臉,鬥來鬥去的那點小心思全往大眾麵前捅,下三濫的特別難看,我家老頭歲數也不小了,我做事裏裏外外起碼得悠著點,就一次你容我一回好嗎?”
這話算說到重點了,段敏敏不由細致的盯著封起,他身上的棱角終究是磨平了,圓滑的不再像初識的少年。
既然他權衡了利弊,她也不好繼續強硬,讓開半步順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