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作為同道中人又豈能聽不出他的話裏話,乍然冷靜了下來,目光如捕食中的鷹隼,勾纏在關權的臉上。
“你看出來呢?”
關權調換了坐姿,舒服的往椅背一靠,把秘密吊高來賣:“我看出什麼呢?”
“不要裝傻,房市大漲,昨天業內都收到消息了。”阿爾瓦急切,大腿懸空站了起來,一提到房市,他無可避免的想到大漲後深夜接到的無數電話,金融街安逸的時間太長了,平白滋生了一群短視的廢物,他們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衝昏了頭腦,還蠢不自知的用他們的愚蠢氣的他高血壓。
麵對這群隻認錢的豬玀,阿爾瓦心生絕望,雖然他也看不清房市的未來,但這種不正常的上漲,他能感覺出潛在的凶險,卻又因為摸不透緣由很是迷茫。
這時候關權的話如上帝的開釋,阿爾瓦掩不住激動,站起來已不足以紓解他的蓬勃的情緒,三兩步貼到了關權身邊,親昵道:“關,能和我說說你的看法嗎?”
“你不是一心追逐藝術。”關權遛著阿爾瓦玩,還在氣他不穿衣服。
“狗屁藝術,我在家閑得慌焦慮症翻了,我的心理醫生就是個蠢豬,說我吃藥吃的太多會影響身體,建議我找點興趣愛好分散注意力,媽的,我幹投行的出身,最看重注意力集中,他居然要我分散注意力,還說畫畫有助於調節情緒,我要會畫畫至於幹狗日的金融嗎?我是不想鳥他,但我兒子是個老古董,他要我遵從狗屎醫囑,還有我那假正經的大哥,放話不準我騷擾尊貴的醫生,好啊,你們都逼我畫畫,老子畫肯定是不會畫,但我可以脫光了找人來畫,我大哥和我長的有八九分相似,我是打算畫好直接掛他到投行裏去,到時候看誰丟臉。”
阿爾瓦用標誌性的髒話穿插在解釋裏,聽的關權額角的青筋暴跳,他咬著腮幫心虛的看段敏敏,弱弱喚了聲:“老板。”
段敏敏正一口接一口的吞著奶油泡芙,聽到關權叫她,從牙縫中擠出回答,“看我幹嘛?你們聊。”她端著盤子對阿爾瓦致敬,“點心很好吃。”
“好吃你多吃點。”阿爾瓦含糊了一句,隨意的搪塞了她,滿心的隻想和關權對接,心思全寫在了臉上。
不是他不想重視段敏敏,一個發展中國家脫穎而出的風投機構的老板,最近在國際上也小有名聲,她的投資眼光堪稱毒辣,前不久又大手筆的跨國投資了房產,和她以前的投資方向背道而馳,因此引發了許多爭議。業內對她褒貶不一,不可否認金融頂層對女性的歧視是根深蒂固的,單她的性別就是一個碩大的爭議點。
當然也有不少人拋開了性別,開始關注她的金融成長史,發現她的投資在前期有強烈的個人色彩,猛烈不顧一切,投資的項目卻沒有一個是當下的大熱項目,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她不為人所知,也造成很多人對她有錯誤的印象,覺得她行事低調。
然而這些還不是主要,當知道要接待段敏敏,阿爾瓦細致的研究過她,覺察到段敏敏在每項投資上資金的投入都相當果斷,從天使輪就會敲定後續的追資,這儼然是投資的大忌太不專業了,並且她抽身也快,不猶豫不拖泥帶水,讓人不得不懷疑她背後有人指點操控,她隻是一顆被推到前麵擋搶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