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吃一塹長一智說的很有道理,她以前有個客戶是曆史學教授,同她戲說前朝,講到打仗征伐這塊,大BOSS帶著兵將滿地圖跑的時候,她能完全懵圈,一句話不敢插,她連包郵區具體在地圖上哪個位置都搞不清楚,鬼知道是南下北上還是渡江過河。
教授也看出了她的窘迫,臨走的時候還善意的送了她一本不同時期的本國地圖,段敏敏羞愧難當,決定不辜負教授的厚望,不過地圖還來不及揣熱,她被撞回了十二歲。
所以她一再強調,所有學習都是為了自己而學,貽笑大方的滋味太難受半桶水才會響叮當,段爸中間有過來送過一次水果,交代她做完作業早點回家休息,段媽已經吃完了她留的菜,聽意思是相信了她的話,不再擔心高格,等所有的作業做完,快臨近到十點,段敏敏從書包裏找出手機,給林銳打了電話,提示音剛響了一聲被接通,電話裏傳來林銳的聲音:“喂。”
段敏敏恍惚片刻,記憶裏還沒有人會這麼快接她的電話:“喂,林銳,我段敏敏。”
“我知道。”
“高格呢?還聽話嗎?”
“睡了。”
“謝謝你啊,明天讓他再呆半天,我中午送他走。”
“恩,你家裏怎麼樣?”高格並不重要,他聽出了她聲音裏疲憊。
“沒事。”
段敏敏的輕描淡寫撥皺了林銳的眉頭,高家不是省油的燈,家裏的獨苗失蹤隻會雞飛狗跳,下午上學的時候,他大概問了問她家裏的情況,說段媽想去北市走一趟被她強攔了下來,然後母女倆生了悶氣。
於是他問:“阿姨還在生你的氣嗎?”
“沒了,我媽和我沒有隔夜仇,你不操心了,早點休息吧。”
林銳不再持續這個話題,囑咐段敏敏同樣好好休息,明天他會安排人中午把高格接到學校來。
段敏敏覺得可行,讓林銳把車停到路口的渣渣麵館旁邊,別進學校的巷子。
掛了電話,林銳合上書桌上的筆記本,拉熄了台燈,今天下午放學後他沒見過高格,老陳說小子很聽話,一直在掃樹葉,沒有偷懶,飯也吃的幹幹淨淨還自動請纓洗了碗,本該如此何須誇獎。
他穿著皮麵的拖鞋,從書房走進客房,腳步一向很輕,猶如鬼魅。
林銳站在高格的床邊,能聽見他酣睡的磨牙聲,眼底的森冷在黑暗中蔓延開:“起來。”
高格正好夢,被林銳掀開被子,驚恐的抖落醒了,他腦子還迷糊著,好一會才借著門口傾瀉進來的燈光看清楚來人是林銳。
“哥,哥哥,怎麼呢?”
“去樓下負重跑。”
啊?啥叫負重跑,當高格背著十公斤行囊繞著大院跑開後,他哭著明白了,原來人的潛力真的是無限,他自己的體重才三十公斤,居然能負重一個小時。
這一晚結結實實的成為高格一輩子的夢靨,多年後他問林銳,哥,當年你為什麼要把我往死裏操,林銳告訴他,你姐在為你忙前忙後,而你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睡覺。高格在真相大白後由衷的感慨,林銳哥當年,真他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