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絕對不能讓段媽知道,她膽肥的敢私自跟林銳去D市。過年期間坐飛機的人少,林銳訂了票隻待帶上證件去機場取。
段敏敏從衣櫃裏抽出最厚的棉襖,讓林銳在客廳等她,她在臥室脫掉睡衣,穿上春秋衣褲、毛衣、牛仔褲再套上雪白的棉襖,整成一朵祥雲的飄了出去,換好一雙算得上厚的板鞋,在穿衣鏡前越看越覺得自己是去找死。
段敏敏知道D市冬天的嚴酷,她去出過差,很多人提到北方第一個念頭是冷,其實那邊的屋子裏都有暖氣,居家生活還是很美好,就是有時候暖氣太給力,在家還得吊帶褲衩電風扇,基本上隻要你不去外麵找刺激,北方的冬天比南方怡人,當然這裏的北方說的是正經北方,不安暖氣會被團滅的北方。
不像段敏敏當初幹保險的城市J市,屬於西北城市,有暖氣不普及,冬天最低溫度零下三四度,冷的人死去活來,還幹燥,所經之處經常一路靜電帶火花,打的她懷疑人生。特別是到晚上睡覺脫衣服的時候,得拿出視死如歸的精神,劈裏啪啦比過年放鞭炮還澎湃。
洗手打洗澡打,坐個公交車被打是家常便飯,不被打下車可以去買彩票,衣服上全是四麵八方擁來的長頭發,摩擦摩擦能跟發電站媲美裹住你的臉,對著你一通亂打,防不勝防。
你如果在北方的公交車看見有個女人,像做賊一樣慢慢撫摸上扶手,然後一臉陶醉,別懷疑她不是準備跳鋼管舞也沒有戀物癖,隻是在做了被電打的心理準備後,沒被打,由衷的表示著內心的喜悅。
段敏敏是真怕了北方的靜電,比嚴寒還讓她發怵。
帶著百感交集她終歸踏上了這段莫名其妙的旅程,這是她和林銳第二次同機,上次是從Z市回來,兩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能一樣嗎?上次她是帶著錢光明正大的回家,這次她帶著有錢人偷偷摸摸的離家,愁的她在飛機上連例行一睡的事情都忘記了。
下了飛機,段敏敏一邊走一邊拿出護手霜,給自己塗不夠還給林銳:“你擦點,防電。”
林銳突然智障,對段敏敏說:“沒用過,不會用。”
段敏敏的心態在靜電的恐懼下崩了,大腦正式停擺,想不到男女有別,她擠出護手霜掛在指頭上:“手伸出來。”
林銳像隻哈士奇,乖乖的伸著爪子,任由段敏敏把帶點涼氣的白色手霜均勻的抹在他手背上。
她的手指纖長,沒有肉,因為寫字中指指骨有點歪,因為彈琴指腹圓潤,掌心花紋重,處處透露出生活之於她並不閑淡。
出了機場,段敏敏微微一僵,久不遭遇的冷空氣在寒風中塑成千萬把冰刀,毫不留情的割開了她的肌膚,如攀上了她的神經,直直遊走進胸腔,真是透心涼心飛揚凍的段敏敏從腳底把擺子瞬間打到頭頂。
看到這一幕的林銳,二話不說把他的大長羽絨服拉開,沒有商量的把段敏敏揣進了衣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