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啊,怪還不是抱你大腿,誰讓你是獨一份兒的土豪了。”
話剛說完,杜德文毫無預警的矮了下去,噗通一聲給她跪下了。
段敏敏嚇的跳了起來,“你幹什麼?我跟你鬧著玩,你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吧,大過年的我也沒準備紅包啊!”
杜德文低著頭,微微顫抖,似乎在啜泣。
段敏敏跳完彎腰去撈杜德文,來回扯了兩下沒動靜:“你起不起來?一把歲數的人,還容不得我說嘴上抱怨兩句,這麼玻璃心你怎麼當首富?”
杜德文雙手撐著地,終於幽幽開口:“敏敏,起不來,膝蓋疼。”
靠,段敏敏滿頭黑線的大吼:“老賀!”
差點以為杜德文內心過不去在給她磕頭,和老賀合力把人背進屋,叫了家庭醫生看過後,段敏敏扶了下胸口壓驚:“讓你別逞能,非不聽,這下好了又得躺半個月。”
杜德文坐在床上搖頭:“老了,不中用了。”
段敏敏吧唧坐床沿邊:“我動了手術比你還不中用,活活躺了三四個月,是不是也能拿歲數當借口。”
杜德文歎了口氣:“你不一樣,你是因為自不量力,被揍的下不了床。”
段敏敏呼哧站了起來:“還能拿我開涮,看來精神不錯。”
杜德文牽著被子角,把自己裹成了蟬蛹:“主要是我心態年輕。”
段敏敏看他露出疲態,順手幫他再掖了把被子:“我走了和老九去典當行轉會兒,你好好休息吧。”
杜德文勾了下唇角,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回答段敏敏,在她走到門邊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謝謝兩個字。
段敏敏的腳步縮了半寸,杜德文是多麼驕傲的人,妹妹枉死,他等了八年,可八年的等待並不是終結,他還能等幾個八年才能看到羅才司爾特家族的毀滅。
剛才的一跪真的是因為膝蓋疼嗎?或許他的心比膝蓋還疼吧。
段敏敏走到花園的西邊,那裏有六間排房,是杜家工作人員平時休息的地方,敲開老九的房門,她使了下眼色。
“我進去坐會兒。”
老九給她讓了門,“喝茶嗎?”
段敏敏挑了根小板凳坐下:“不喝了,吃的太撐了。”
說是排房,其實一道門內有兩間房,一間客廳一間臥室,家具家電一應俱全,老九和老賀跟杜德文的時間長,在杜家基本屬於家人的存在,雖然在外有各自的家庭,但回去的時間少,所以房間裏布置的很溫馨。
老九見段敏敏縮在逼仄的牆角,也踢了根板凳坐在她對麵。
“事情還順利吧。”
段敏敏低著頭:“才開始,誰知道順不順利了。”
老九寬慰:“慢慢來,杜老也不是急於求成的人。”
段敏敏用腳尖踢了下地麵:“杜伯伯妹妹的事情,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當年事情鬧的很大,舉家遷徙大家心裏都有點底子,但杜老不開口沒有人敢多問,這件事裏裏外外清楚的人隻有我和老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