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形勢已經看出來,小造紙行業將徹底關閉,那些破舊設備已經沒有用武之地,根本沒有人會要。”徐峰說。
“作為商人,他們都是唯利是圖的主,不給他們點便宜不幹,這一點可以理解。”陳子豪說:“可是咱們也不好幹,現在這些破爛對有咱們來講是捆著發木吊著發麻,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給他咱們幹受損失,白給了他又於心不甘,總是這麼擱著也不叫個事,真是讓人撓頭。”
“撓頭也得幹,周君真要是把地皮買下來,一定會擴大規模,咱們想攔也攔不住,何況那些破爛確實沒有大用處,得想個切實可行的辦法。”徐峰說。
“還不是讓馬忠祥給鬧的,給咱們找個大麻煩,一旦處理不好領導會埋怨咱們無能,可事實並不是這樣,誰不想多收點貸款,但是行得通嗎。”邱衛強說。
“不給錢肯定說不過去,他想占便宜,咱們也不能吃虧。”徐峰說。
“周君就是個撿便宜的主,沒有秀氣的事不會幹。”邱衛強說。
“我也聽出來,他這是在試探我,想聽聽我的想法,說明還有商量的餘地,所以,我沒有當即答應他,吊吊他的胃口。”陳子豪說。
“貨賣用家,沒有用誰也不會要,何況這塊地皮背景複雜,沒有一定能量沒有人敢要。”邱衛強說:“靠咱們肯定沒戲,也隻有周君這樣的人才敢遞招。”
“那些破爛原價肯定賣不出去,損失是一定的。”徐峰說。
“周君是在耍心眼,認為把地皮買了過去,那地方也就是他的了,不要忘了,他跟咱們定是幾年期限,不管他背後如何交易,到期以後才徹底是他的。”陳子豪說。
“賣家也是有著顧慮,怕這裏麵有扯不完的官司,為了多掙點錢才賣給他。”徐峰說。
“不得不佩服人家的精明頭腦,咱們算計不過他。”邱衛強說。
“這也是件扯皮的事情,周君商場打拚多年,一些事情比我們要清楚,社會活動能量比我們要大得多,否則,他也不敢買這塊地皮。”陳子豪說。
“那也不能白便宜他,咱們豈不虧大發了,得虧咱們沒有按照馬忠祥的價格抵押過來,那樣真是賠到姥姥家了。”徐峰說。
“當初我也是考慮到這些,絕對不同意他提出的那個價格,那樣太便宜了馬忠祥。”陳子豪說。
“所以對你是耿耿於懷,三番五次的找你的麻煩。”徐峰說。
“現在我弄明白,馬忠祥也是在耍花活,仗著在街麵上有點勢力,以為這個地方沒有人敢要,幻想先把包袱甩給我們,把貸款抹平,然後再花點錢弄回去,等於白落個造紙廠,沒有想到遇到周君,能量比他還要大,這個人他惹不起,隻得聽之任之。”陳子豪說。
“賊心眼都用這上了,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結果落了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邱衛強說。
“現在他還抱有一絲幻想,那就是無限期拖下去,一旦咱們撐不住,他花點錢找人冒名頂替把廠子弄回去。”陳子豪說:“所以,他才去找胡書記說情,來一個緩兵之計。”
“想得倒美,那是可能的事嗎。”徐峰說:“可這樣一來,確實讓周君揀個大便宜。”
“話分咋說,如果真沒有人要,等於一分錢收不回來,馬忠祥要是以他人名義租賃這個造紙廠,收益比這要小得多,吃虧的還是咱們,周君現在是真心想要這個地方,而且投資買了過來,撤資已經不可能,隻有繼續幹下去,所以,抓住他這個心理,能多要點還是多要點,何況他有經濟實力,這個錢他出得起。”陳子豪說。
“全都夠有心眼的,小算盤打得蠻精嘛,佩服,佩服。”徐峰笑著說。
“不是有心眼,咱們是沒有辦法,已經擠得到這份上,損失太大了上麵肯定不幹,最後落埋怨還是咱們,所以,凡事不得不留一手。”陳子豪說。
“盡給咱們找病,本想剛剛消停下來,能夠省點心,這不又來事了,要曉得這個心不好操。”邱衛強說。
“不好操也得操,來事不幹還不挨尅,你這個官不想當了。”徐峰笑著說。
“幹不完的瞎事,弄得你還沒脾氣。”邱衛強說:“氣煞我也。”
“哥哥,不要那麼大的火性,來,抽根煙消消氣,氣死可沒有人償命。”徐峰說著點根煙給邱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