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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灑落下的無數神輝,落在那口大黑鍋的細密紋路上,被凝成略稠的精華,然後順著那長長的紋路緩慢地向著地麵淌落,最終落在了曹天養的臉上。
在這無限光明下,他的臉色卻是如同鍋底那般得黑暗。
竹海聽濤,聞香品清。
顧輕衣踱步走到他的身側,慢慢地將衣袖挽起,露出雪白凝潤的玉臂來。她神情自若,看起來就像是多年的某種習慣一般,然後緊握成拳,然後朝著曹天養的麵門落了下去。
像鴻羽那般輕盈的落下。
然而當落到曹天養身上時,卻是如同世間最剛硬的鐵錘,將待鍛寒鐵一遍遍得敲砸著,打磨出最鋒利的刀刃。
每一拳掌打在特定的經脈穴竅,真得像是在淬煉。
郭大剛不禁搓了搓手,眼中升起幾分火熱之意。那種異樣的情感,在別人看來,可以清楚地知道那是打鐵人看著人間最稀珍的寶鐵才擁有的光彩。
所以他選擇與顧輕衣站在一個隊伍裏,即便先前他還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對六師弟留手,萬一真的不帶自己去仙娥古峰,做些身心健康的事情怎麼辦。
至於清幽竹海裏那道光芒,猶如七月裏隨柔風在湖邊片片搖曳的一株翠竹,不與世爭,不與俗流。
那道光芒隻是在惋惜折斷的青葉而已。
於是,曹天養在極短的時間裏,遭受到了兩人狂風暴雨般的捶打,然後顆顆紅寶石殷染了水墨衣衫。
潔白如玉的蓮花無故卷上了點點妖異。
青葉在茅屋裏輕柔的拂過。
“道友別慫,起來接著幹!”
古無憂聽著竹海裏不時響起某人的慘叫聲,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直到咧到耳根。
很不厚道地笑著喊道。
事實上,他不想打出那一悶棍,卻也不想站到那位便宜道友的隊伍。他總在覺得站進去會迎來四師兄的大黑鍋,還有顧輕衣的手。
但在矛盾無定的時光裏,並不耽誤他在幸災樂禍。
“過來喝茶,他們沒有一個時辰是消停不了得。”
先生的身形不知何時回歸原處,然後袖袍輕揮間,三盞清茶便是憑空出現,徐徐穩落在舊木桌上。
“先生,弟子跟您說過,茶還是要毛尖的好。”
當古無憂正在疑惑為什麼是三盞清茶時,茅屋外的竹海葉濤一陣翻湧,那道光芒緩緩飛進屋裏,立在了舊木桌前。
光芒內斂,露出了一名男子的真容。
他的麵容很普通也很恬靜,就像他水墨衣襟上畫著的淩霜傲雨竹一樣。
說話的人自然是他,然後他又是看像了古無憂,沉默了很長時間後說道:“這位新來的小師弟,我覺得你應該穿寒梅的墨裳好些。”
男子臉上所表現出來的神情,很真摯也很挑剔。
不過古無憂覺得對方說得是實話,自己真的不是太過喜歡胸口這朵水墨蓮花。
他覺得這株蓮花太過清高孤傲了些,也太過出淤泥而不染了些。
相比之下,淩冬寒梅是最適合自己的。它活在滾滾紅塵裏,孤獨寂寞地盛放著生命光華,無人問津。
它染了纖塵,卻勝於纖塵。
所以在這第一印象裏,古無憂很認可這個師兄,他極為讚同的說道:“師兄,我覺得這竹很適合你。”
“我就是這竹,自然適合我。還有,請叫我青葉師兄,不然我會非常生氣的。”
男子一點也沒有過問先生的意思,招手間便是將那幾片青葉收納進寬大的袖袍裏,還不忘強調關於稱謂的問題。
在他看來,這是很嚴肅的問題。
“你懂什麼!跟你說過多少次茶這東西越清越好,這樣才可以從茶湯裏觀出四季,觀出人生,進而看出宇宙甚至無極。”
先生很鄭重端起茶盞,放到嘴邊輕點,臉上顯出沉醉之色,反駁著青葉的見解。
其實古無憂並不是太懂先生說的話,他看著青花盞裏茶湯漾起的微波,覺得有些口渴,所以他也學著先生的模樣飲了茶。
他真得很口渴,所以並沒有如先生那樣象征性的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