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洛文希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充滿了不安全感,想要站起來,卻有氣無力,她根本無法相信,相安無事的一家人,會突然麵臨如此的變故。心裏很焦燥,站起來想蹲下,蹲下想站起來,反反複複,不知該怎麼把痛苦的眼淚止住。很煩!不能用言語表示,所有的精神寄托瞬間被顛覆,一夜長大也莫過於此時,她內心裝有毫無邊緣的巨石。不停地問自己,該怎麼辦?世界完全丹塌,難過到麻木,什麼信仰,什麼信心,什麼美麗,全都拋棄!再顧不得其它,洛文希號啕大哭了起來,縮在一個角落。仿佛隻有這樣,她的心裏,才會有丁點兒的安全……任性地掉著眼淚,並努力地告訴自己,就這麼好好地哭完,然後勇敢地去麵對這殘酷的事實。可這突然而來的襲擊,是那麼致命,洛文希哽咽著,任誰把自己抱到了座位上,不去看不去想,難過得好累!好像她所有狠心隱藏的柔情和脆弱,如一窩蜂般傾瀉而來。“你不要這樣。”良子深眉頭一皺,事情已經這樣,遇到問題,好好解決不行嗎?哭有什麼用?女人到底還是女人,動不動就拿哭說事。並不是他鐵石心腸,而是洛文希好像在一瞬間換了個人似的。“她畢竟是個女生,遇到這種事情,你想讓她怎樣?”即墨森帶著怪罪的語氣,暫停了傷心往事的回憶,心底湧出一股柔情。突然之間,想要給予她麵對困難的勇氣,之前僵化的各種不想理睬,反而消失了。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去溫暖她,可能就是站在這裏,陪她共度難關,就是最好的抉擇。畢竟她還有另外一身份,那就是他的學生,老師關心學生,理所應當。“我說即墨老師,這不太像您的風格啊。”何什看不下去了,要是這倆人再杠上,豈不是亂上加亂,“現在可不是爭的時候。”生命攸關的時刻,最該做的是保持安靜。即墨森沒有理會,順著洛文希擔憂無限的眼神看了過去,急診室的燈終於滅了。她緊繃著神經,身體“蹭”地站了起來,等待醫生出來,朱小妹緊跟著湊了上去,三個男的也一樣。“怎麼樣了醫生?”洛文希帶著滿臉焦急還有淚水問道,身體不停地在顫抖著。“情況有些不妙,如果到了明天,還沒有度過危險期的話,可能……”一位50出頭的醫生和年輕點兒醫生,很直接說了文希父母的情況,中間不忘跟良子深點頭呼應。雖然他也不想這樣說,但這台手術真的是盡力了。醫生們推出了兩個病床,手術剛做完,患者要轉向重症監護室,文希看到父母出來,扒開了人就往前衝。“爸……媽……你們醒醒!”她邊跑邊哭邊喊著。“病人需要休息,家屬請保持鎮定。”病床被醫生強迫推走,要看等先到病房。“爸爸!媽媽!”哭聲漸小,身心卻透支得厲害,洛文希整個人都快躺到朱小妹身上去了。不會的,不可能,爸媽不會這麼狠心,丟下她一個人的……